厚实的地毯很快就吸收了那些水渍,临近飘窗的那处地毯,因为触地的膝盖承受了全部的重量而被压得凹陷。
整个室内都在升温,陆有时的视线从玻璃上尽收眼底的倒影上移开,落到了身下那人颜色微栗的发丝上。
看着他的发梢因为自己的动作而不断颤动,看着那水珠顺着发丝滑落,也不知其中有多少是汗水。
陆有时倾身,用鼻尖抵着那被他咬出来的牙印,耳鬓厮磨。
“是这里,对吗?”
荆牧咬紧了牙关。
“我们一起去好吗?我松开你,”他喘息着,忽略他发狠的动作,那声音竟然是温柔的,“我们一起。”
因为他的动作,荆牧不得不高高地扬起脖颈,他无助地本能地想要抓住些什么,飘窗上铺着的毯子,陷下了深深的指痕。
到这里夜晚才刚刚开始。
柔软的衾被还未被染指,不过也快了。
欲/望让现实倒错,也让人的大脑融化成一滩无法思考的浆糊,纵情声色让人短暂地忘却烦恼。肉体的满足,甚至让精神也产生了某种圆满的错觉。
只不过错觉终究也只是错觉罢了。
陆有时从人为的癫狂中清醒过来时,夜已经滑到了最深处。荆牧缩在大床的角落里,死死昏睡,连呼吸都轻如鸿毛。
看着他毫无动静的模样,这个高大的男人不知怎的,突然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感环绕,直到他将手掌贴到身侧人的胸膛,真实地感受到掌心下勃勃跳动的心脏,那种恐惧才一点点退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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