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把油纸伞,推开殿门走了出去。
骊山东南角用砖石砌的墉台,高五丈,顺着石阶上去,雨水飞溅积蓄良多,浮动的黑色烟雾尽在脚下。我往西看,山峦浮延万里,绵绵不绝,尘世的屋角飞檐显得那么渺小而遥远,被全然遮挡在茫茫雨幕之后。
站了许久,蓦然间一点星火闪烁在山脚下,定睛一看,原是一对上了年纪的男女抬着冒着热气的锅灶在雨中踽踽而行。
老婆婆在后面抬着伞,老公公挑着担子,雨幕中走的极艰难,但老婆婆把大半的伞都移到老公公的头顶,全然不顾自己的大半个后背都落在了雨中。
而老公公似是有所察觉,不住地把伞往后面推,擎着沉重的担子不时挣扎着跟老婆婆叮嘱什么。
大约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,他们也许是要到西市卖朝食的。
我看得入了迷,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,肩膀被人从后面打了一下,回头一看是个陌生男子。他大约二十岁出头,皮肤白净,五官清秀,身上穿着泼墨底大袖敞带袍服,一身新罗装束。
“你看什么呢?”他举着伞朝我笑了笑,露出小巧整齐的齿贝。
回身看了看西边,已不见了老婆婆和老公公的踪影,只剩下苍茫夜色中空荡荡的街道,心底有些失落,喟叹道:“应该是对老夫妻吧,挑着担子去卖朝食。”
他露出一点疑惑,白皙面容显得纯真而清澈:“这有什么好看的,你们中原人真奇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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