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嬅也道，“是呢，我天羊水破了，也多亏你看来。我自己还以为...”红了脸没再说去。过了会儿才道，“你倒像是生养过呢。”

她本是随说，没放在心上。履霜心里却猛刺痛，勉强笑道，“我都是照料你产前阵时，听产婆说。”说完，掩饰性地说，“怎么生这天了，八斤还这样爱哭闹？”说着，轻柔地哄她。

令嬅听“八斤”两字就气不打来，抱怨说，“小姑娘家，你别把八斤八斤挂在嘴边。”

履霜指着她笑，“你这人也真是。先前我看太来，这么叫，你倒很欢喜样。”

令嬅脸红，强辩道，“反正孩就是因为取了个难听小名，才天天这样哭。”絮絮地抱怨说，“好好女孩儿，叫什么不好。别人家孩，都叫静儿、洁儿、茹儿，个个多好听。偏我宝贝，又是八斤又是吉儿。”

履霜听了直笑，“这话听你抱怨过多少遍了？我耳朵都要起茧了。”轻声叹道，“你以为殿是随取这名字么？还不都是为了父皇。”

令嬅道，“我这个月直在东养胎、坐月，少往内廷去走动。父皇他？”

履霜看着她，摇了摇头。

两人都沉默了来。

最终还是令嬅先打破了沉默，道，“刚才话虽是玩笑，吉儿确实也太爱哭闹了些。是不是？”

履霜转过脸去仔细打量孩。她抱着孩哄到了现在了，她还在哭，嗓音都有些哑了，小脸也白白，似乎没什么神样。她迟疑道，“这孩在你肚里时候，明明很乖啊。”

令嬅也道，“可不是么，在我肚里直不吵不闹，生她阵也容易，滋溜声就来了，怎么现在这样难哄？”她说着，疑心了起来，抬头问禾娘，“翁主每日大概哭闹次？”

禾娘哑，战战兢兢地回答，“翁主小孩家，就是爱啼哭，常常是没事了就哭嗓。”

令嬅见她回推脱，怒道，“这是你回我话态度？！”

禾娘吓了，忙跪了。

令嬅生了气，厉声让伺候翁主人都进来，“我问你们话，个两个可要给我老实答！”

众人见她罕见生了气，都惴惴不安地称是。

令嬅便问，“我问你们，翁主每日里哭闹多吗？大约次？”

众人看了跪在旁禾娘眼，都不敢回答。

令嬅冷冷地看了禾娘眼，道，“在我跟前回话，你们只管说。”

采蘋亦道，“你们若为了谁，瞒着良娣星半，良娣查了来，可不是顽。当然，你们若说了真话，良娣也不会不管你们死活。”

众人听了，面上神都很迟疑，还是犹豫着不敢讲。过了好会儿，才有个圆脸小女怯怯道，“翁主哭闹多，每天大概有三十次。”

令嬅听又是惊心又是心痛，“真？”

小女道，“奴婢不敢欺瞒良娣。”

令嬅拿眼去看其他人，她们也都默认了。这让她恼立马掀开了被，囫囵地从床柜上拿了个掸，指着禾娘道，“你很好，很好！”

禾娘吓在地，连连叩头道，“求良娣恕罪，求良娣恕罪。”

“还恕罪呢！我先前只当你事不清楚，不想你胆竟这么大，连翁主身不舒服，也瞒着我！成日唯唯。”令嬅越说越痛心，“她小孩家，有哪里不舒服自己也不会讲。你倒好，竟放着让她哭。”

履霜见她挥起了掸，忙过去阻止了，又按着她坐回了床上，“有什么话，好好说。”

令嬅气胸起伏，“你别拦着我，样糊涂东西，趁早打烂了送去！”

禾娘听噎噎地哭了来。履霜看她生慈眉丰颧，是很老实相，又对令嬅责骂句不回，想来不是个偷耍人，心里不忍，劝令嬅道，“好了，你才生了孩没多久，这样闹，自己身还要不要了？我来替你问。”说着，问跪在地上人们，“禾娘每天都什么？”

人们看了禾娘眼，都不敢说。履霜淡淡道，“你们不说，也可以啊。本自会去打听。可到时候，你们却不得不同她起受罚了。”

人们对视了眼，咬牙道，“求殿恕罪，奴婢们再不敢隐瞒了。禾娘，禾娘她哺育翁主，也算用心。这阵直神不济，所以，所以...”

令嬅听得“神不济”字，冷笑道，“快别给她遮掩了吧！我...”

履霜见她两颊泛上了异样嫣红，知道她如身虚，再动气只怕要不好。责备地说，“不是说好了我来问么？”给她掖了掖被。又对禾娘道，“你这样爱偷懒人，不要说里，便是百姓家，也是容不。本也不罚你了，你去吧。”

禾娘听泪流满面，磕头道，“求殿再给奴婢次机会。奴婢不是有心，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阵神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