诚恳答应了声,命人领了千士兵去休息,又让夫人去整治酒席,边伸手请窦宪和副将邓叠往内堂去。
吴夫人做事麻利,吴维安和窦宪、邓叠坐不多久,她就带着丫鬟们,个个上了菜双生扣。
菜摆齐后,吴夫人关门去了。吴维安站了起来,举起酒杯道,“在敬窦将军。将军从京师跋涉至此,实在辛苦了。”
窦宪早早就听闻这位吴太守治理敦煌手段软弱,以至于这些年匈奴虽不举进攻,但时常犯边。何况此人年过旬,仍生幅文弱相貌,说话间客气仿佛连声都不敢。心更看不起了,冷淡举杯,只将酒略沾了唇就放了,并没有喝。
邓叠在旁,看了不由为尴尬。
吴维安看了,也怔,没想到他会毫不掩饰自己情绪。放了酒杯,淡淡笑,“将军似乎很讨厌在。”
窦宪挑眉看他。
吴维安放了手里酒杯,踌躇着说,“将军可知,在自来到敦煌郡当太守,直个主战派?”
窦宪和邓叠都怔住。
早就听说吴维安人如其名,治理敦煌以保守为妥,历来对于进犯匈奴人都能忍就忍,避免两国起冲突。
——这样个人,居然自称主战派?
吴维安知他们不信,叹息道,“敦煌郡临近匈奴,人民却不动武,总得过且过,孱弱难挡外敌。何况此贫瘠,难以植稻米,我朝人民又以放牧为耻,并无所谓生计,素日里吃用都由邻郡供给......说句直白话,对匈奴而言,敦煌易攻难守之。”
窦宪淡淡道,“这不你味退缩理由。”
吴维安目光灼灼反驳,“在从未退缩。”
窦宪觉得笑,“哦?”反问了声。
吴维安沉默许久,才道,“将军也许不知道,永平十年,在回京述职,先帝曾经说过:弃敦煌,退守泰州郡。”
窦宪听愣,随即有怒气浮上心头,将筷子“啪”搁在了桌上,“岂非将我朝疆土,拱手让于异族?!”
吴维安无奈说,“话虽如此,但先帝他另有考虑。比起敦煌,泰州土肥沃,不会有仓廪之饥。何况泰州处轴,面分别鹿、永安、东莱、平原郡。旦匈奴来袭,边郡可星夜来援。,泰州郡民风彪悍、士兵。所以......”
窦宪面稍缓,但还皱眉道,“即便有这层考虑,可旦弃敦煌,不管理由如何,人民都会以为军队支撑不住了。这样想法起,谁不恐慌?再则也会平添匈奴胜进取之心。”
吴维安沉声道,“所以当时臣坚决不从,谨向先帝陈述了策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先派军击匈奴王庭,绝其根本。再策反西域诸国,联合发兵胁匈奴余。此上计也。若不能,则置将士万人,据敦煌,与匈奴周旋,由周围郡供其谷,此计也。如又不能,再退守泰州,此计也。”
窦宪摩挲着指节,“看来先帝选了你策。”
吴维安说,“因为这缘故,在数年间直按捺着,不敢有多余举动。唯恐匈奴忽然之间进犯敦煌,也唯恐圣上再提弃敦煌之语。”
窦宪想到他为这原因,独立承担污名近十年,心肃然起敬。但毕竟初次见面,他不敢即刻就相信对方,因此只给了个模糊答案,“你说话,我会留心。总之,切等我去看过边防再说吧。”
第113章 深思
“吴维安话,你怎么看?”回到房内窦宪,舒了气坐在了椅子上,边抬头问邓叠。
他想了想,谨慎说,“位太守语,似乎很真挚。但在还建议将军先保留态度再说。”
窦宪了头,“我也这样想。”见邓叠面疲惫,他温声道,“眼看着天也晚了,你回去早些休息吧,明日还要跟着吴维安去看边防。”
邓叠说,行了礼,慢慢退了去。
他脚步声逐渐消失,窦顺去接了盆水过来,伺候着窦宪洗脸。
温热巾带着腾腾水汽贴上面颊,窦宪立刻觉得全身都放松了来,思绪也逐渐安静。
窦顺觑着空道,“待会儿世子沐浴完,写封家书回去报平安吧。离咱们上次寄信回去,都有个多月了。”
窦宪听心头片喟叹。已经过了么久了么?
还记得上次接到书信,在鹿郡驿站里。他欣喜若狂拆开了火漆,但母亲在信上只简短写了笔,“家切安,勿念。”便没有了。令他阵失望。
后来还郭璜,知道他母亲素日里冷淡,恐怕不会愿意多与他有书信来往,他在外会忧心,另寄了封信给他,絮絮说:你母亲每日里修佛,身康健...伯父仍未醒转,索公主料理心,派人日日看护...皇后安,现依贾太妃,并与二梁、申氏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