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间隙说，“再喝碗粥。我叫半夏搁了红糖，不知道她放怎么样。你尝尝。”

她低头尝了。不不冷，不淡不甜，正好。

窦宪看着松了气，“天吃老鸭汤和个。明天我去弄条野鱼来，再叫人给你炖银耳羹。后天给你吃猪蹄汤和红豆粥。”

她听他天天，安排分明，忍不住笑，“怎么天变个花样？还野鱼，你明天还去东市买吗？”

“东市东西也不是样样好。”他摇了摇头，“所以我叫阿顺去庄子上给我留意了，野鱼大概明天能拿回来吧。我问了王君实。他说女人身体不好，其实也不要紧，不会直不好。在坐月子时候好好补，以前病会好很多。”他絮絮说，“反正阵子你就什么都不用操心，切有我，你就放开吃吧，等着我把你喂白白胖胖。”

粥不，可她就是有泪冲动，低着头，掩饰说，“那到时候我胖了，你会不会不兴啊？”

他有些诧异，“我不兴干什么啊？瘦有什么好？”觑着儿子没在听，他凑近她耳朵，飞快说，“瘦子硌手。”

她狠狠瞪了他眼，本来还很感动，现在也烟消云散了。呸了声，“我吃完了，你快吧。”

他哈哈大笑，收拾着碗筷，坐到桌边去吃饭了。

等家人吃完饭，窦宪去浴池里沐浴，窦武磨磨蹭蹭跟着过来了。

他回头看到儿子，随说，“干什么？想和爹起洗？”

窦武摇了摇头，“爹，你还是搬回来吧。我想自己睡了。”

他心里咯噔了，“是怎么？”

窦武有不好意思绕着手指，“就是...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懂事。爹每天那么忙，要上朝，还要照顾娘和石榴。几个房间跑。我也大了，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说，还老缠着娘。娘都直没怎么抱过石榴，直在带我。”

他觉得好笑，走了过去，摸儿子脑袋，“越来越乖了，知道为爹着想。”

“不是。”窦武很老实说，“主要还是怕娘难过。”

他哽了，捂住脸叹了气，指着外面说，“行行，走吧。”

稍后他洗完了去，果然窦武已经理了自己东西，要走了。他心里很雀跃。履霜依依不舍，紧紧拉着儿子手不让他离开。

窦宪看心里酸溜溜，走过去说，“干什么啊？孩子想自己睡是好事，当娘磨磨唧唧什么呢。”

她舍不得，眼泪汪汪拉着儿子，“为什么要自己睡呢？晚上你踢被子谁给你盖？还是和娘在起吧。”

窦武听了，很后悔，为什么要打肿脸充大孩子呢？窦宪在旁咳嗽了声，他脸立刻红了，果断说，“还是不要了，娘。郭璜说他六岁就自己睡了，我都十岁了。”

“那也是个小孩子。”履霜急了，想床。窦宪见势不好，忙快步走上前，把她推了回去，又对窦武说，“快走吧。”

窦武依依不舍，也知道再不走就走不掉了。很难过说了声“娘，我走了。”抱着被褥去了隔壁。

他身影消失后，履霜再也忍耐不了，推着窦宪，“就是你！就是你！你赶了我儿子走。”

他觉得冤枉，“我什么都没和他说好不好？他自己来找我。”

她觉得就是他干，又气又伤心转到了另边去睡。

他叹了气，掀开被子躺了进去，把她转了过来，“你也想开。儿子大了，要自己睡。”

“可他回到我身边才多久啊。”她眼圈红了。

他不想再说个，改而道，“对了，我几天要门趟，去河东郡。那里水渠毁了。”

她有些诧异，“也不是什么大事，你交给底人去办好了。何必亲自去？”

他摇头，认真说，“民大计，怎么不算大事？你不知道，河东郡那条水渠，本来足可以溉沿路万顷农田。哪料到到天旱，沿堤百姓恐没有雨水、庄稼枯死，纷纷去渠水退去堤岸边东西，有甚至还把子撒到了堤央。样等到雨水多，渠水上涨，那些农民又为了保住庄稼和渠田，偷偷在堤坝上挖子放水。好不容易挖成水渠，被弄得遍体鳞伤，面目全非，真真是变水利为水害了。事交给底人去做，你说容易。我朝官员，大分都是自世家，剩也以武官或者纯粹读书人居多。所以我不放心把此事交给他们。次，我要自己带着那些新选拔上来寒门官员去看。”

她不由说，“窦宪，你变了很多。”

他有些诧异，问真吗？

她头。过去他，虽说怀抱报国之念，只是在战场上。私里，作为个臣子，他其实没有太多为国为民之心。现在，他说话做事，都比过去稳重许多，也往往顾全大局。

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，只道，“你安心去吧。”

他说好，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