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像是有这么回事,记得小姑娘得很标致,穿着件银红绣梅袄子,跟仙女凡似……”
“娘娘真是记性。”
“当年她稚气未脱,就已经生般漂亮。也知这年过去,她落成什么模样了。”崔皇后慨。
万嬷嬷笑,“咱们安城中第美人,便是这位顾姑娘呢……等日后她宫赴宴,娘娘就能见到了。”
她话音刚落,就见崔皇后摇了摇头,抬眼对记录名册宫人,“将顾沅名字划掉吧。”
万嬷嬷微愣。
崔皇后盯着小拇指上着雕嵌珐琅翡翠金护甲,漫经心,“男人都是美,她既能被称作第美人,定然姿容凡。日后,她若是进了宫,别说敏敏,其他贵女怕是也会成为她陪衬……个女人得太美,容易招惹祸事,她还是来。”
宫人听命,提笔将顾沅名字从名单上划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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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顾沅尚知她消无声息避开了场宴会,她正与嫂子白氏对坐在窗前作针黹。
白氏将文家即将提亲消息与她说了,顾沅只羞赧笑了笑。
要说惊喜,倒没多少,更多是水到渠成平静。
白氏看着淡定小姑子,夸,“沅沅,性子可真稳。像,当初得知兄上门提亲,紧张得个晚上都没睡。”
顾沅手中针线没停,唇边露抹温和浅笑,柔声,“大概因为从小与文哥哥相识,所以没什么紧张。”
“也是。”白氏点了点头,笑,“嫁到同坊市就是,待嫁过去,什么时候想回娘家,门走两步就到了。”
顾沅也觉得这点很,明亮眼眸弯着,“到时候经常回来玩,嫂子可许嫌烦。”
“个没良心小妮子,是样狭隘人?”白氏拿眼睛瞪她,面上堆着笑,“可得能多来串门子,热热闹闹多啊。”
姑嫂俩其乐坐着闲聊,等到外头天光稍暗,白氏才先行离开,去前头安排晚饭。
顾沅从榻上起身,走到桌边缠枝莲纹白瓷大鱼缸旁,了把鱼,逗着水中两尾红彤彤小金鱼玩。
谷雨收拾着绣棚和针线,见到自家姑娘绣到半鸳鸯戏水锦帕,眉开眼笑夸,“姑娘,您这鸳鸯绣得可真,栩栩如生。之前可从未见过您绣这样喜庆如意图案呢……您这块帕子是要送给未来姑爷吗?”
“现在八字还没撇,可别乱叫。”
“奴婢这是太兴了,还请姑娘恕罪。”谷雨嘿嘿笑,又指着绣帕问,“这帕子,奴婢给您放着?”
顾沅将手中鱼撒缸中,语调温,“收起来吧,儿个有些累了,改日有闲心了再绣。”
反正书六礼走起来要段时间,在过文定之前,这寓意着意缠绵绣帕,她是会送去。
谷雨应诺,立马手脚麻利收拾起东西来。
日后,宫内赏宴如期而至。
正如裴元彻脑中记忆样,崔敏敏因着粉过敏,面生红斑,所以没能进宫赴宴。
她没来,崔皇后办这场宴会就没了意义。
裴元彻倒是很给面子过来点了个卯,见崔皇后眉间难掩郁,也没多坐,喝了杯茶就走了。
场宴会早早散去。
崔皇后回到凤仪宫,就忍住朝晋国公夫人冷了脸,“早就与们交代过,这次赏宴很重要,没准就能将敏敏名分定来。现在倒,白白浪费这番安排!”
晋国公夫人脸惭愧,连忙弯腰告罪。
她心里也纳闷,女儿原本端端,怎么去首饰铺子逛了趟,回来就生了红斑呢。
待崔皇后气稍微顺了些,晋国公夫人小心翼翼,“娘娘,然等过些时日敏敏脸上了,您再安排个机会让他们见面。亦或是,您直接与陛商量商量,定这门婚事?”
崔皇后鄙夷瞥了她眼,“直接去找陛,说要将娘家侄女嫁给太子,觉得陛会如何想?”
晋国公夫人噎。
崔皇后轻抚着手腕上牡丹金镯,冷淡,“这婚事,只能从中引线,最后还是要太子亲自向陛开。得明白,开与太子开,是两码事。”
晋国公夫人悻悻垂着头,“娘娘说得是。”
“行了,先退吧。回去后仔细看着女儿,让她生养着,别再往外乱跑。”
崔皇后颇为耐挥退了晋国公夫人,喝了整杯茶水后,心头郁闷之气还是无法散去。
她咬牙,狠狠骂了句,“真是成事足败事有余。”
“娘娘您消消气,切莫为了这事气坏了自个儿身子。”万嬷嬷连忙安抚着,又,“日老奴仔细观察太子,发现他对其他贵女也并上心,多看眼都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