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洗,又如昨夜般,耗了大半个时辰,费了大半桶水。
人们进来收拾时,还能听到内殿中,太子爷喁喁哝哝哄着太子妃,极尽温柔。
“太子爷还真是宠爱太子妃啊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自打太子妃嫁进来,太子爷性子都温和了不少,再不似从前般成日冷着张脸。”
“太子爷器宇轩昂,太子妃仙容玉姿,外表登对不说,就连性都这般相投,真是天造对,设双啊!”
人们私底慨着得太子与太子妃恩爱,另边,外也都传着太子待太子妃贴温柔——
原因也简单,日太子爷特停轿辇给太子妃买烧鸡事,不少人都见着了。
所谓人成虎,众铄金,原本件简简单单小事,经过你言我语添补加工后,俨然成了个新故事。
“且说太子妃嫁入东后,因着思念家人,成日郁郁寡欢,便是御厨变着法子给她山珍海味,她依旧胃不佳。眼见佳人愁眉不展,日渐消瘦,太子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,等到太子妃回门省亲日子,非亲自陪同不说,在回程路上,见太子妃闻到烧鸡香味颇为意动模样,当即就命人去买,他拿到烧鸡,还亲手喂给太子妃吃......太子妃尝过烧鸡后,终于绽开笑颜......”
茶肆里说书人这般讲完后,女人们皆是叹,“太子可真是心细贴,太子妃不过食欲不佳,他都能这般上心,再看我家混人,成日喝酒赌钱打屁,哪有半贴心。”
男人们则是振振有词回怼,“太子妃什么模样,你什么模样。你成太子妃般,别说烧鸡了,便是要吃神仙,咱也想办法给你供上。”
随着烧鸡事件越传越广,福记烧鸡铺子意也越发兴隆。往日他家意也很不错,这事之后,乎每日早市开张半个时辰,他家烧鸡就被闻讯赶来客人扫而光。
掌柜和掌柜娘子知这都是托了太子与太子妃福,遂特去寺庙里给太子和太子妃请了两盏明灯,日日祈求菩萨保佑他们平平安安,恩恩到老。
......
这日,烈日炎炎,芭蕉冉冉。
晋国公府内朱栏旁,看着婢女将荷叶包烧鸡打开,崔敏敏面嫌弃皱起眉头:
“明缈,你怎么让人买外头吃食啊?也不知干不干净,万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好。”
袭水粉色裙衫周明缈坐端正,故作诧异看向崔敏敏,“这可是太子爷亲自买给太子妃吃烧鸡呢,安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,敏敏你难没听说过?”
崔敏敏柳眉倒竖,闷闷,“我前些日子被我母亲押着去庙里清修了,哪里知这些事。”
周明缈眸光闪了闪,便将这福记烧鸡事与崔敏敏讲了遍,末了,还,“现这家店意可好呢,我心里也好奇是何等美味,竟惹得太子与太子妃特停轿去买。这不,日特遣人买了,正好与你尝尝。”
“我才不吃。”
崔敏敏哼了声,“她顾沅也是奇怪,好歹也是个侯府嫡女,个烧鸡就把她馋成样?这辈子没吃过好东西么?”
周明缈笑了笑,“或许这烧鸡有什么不寻常之?”
“反正我不吃,你要好奇你自个儿尝。”
“......也好。”
周明缈拿起双乌木镶银箸,夹了筷子烧鸡送入嘴里,刻,她眼中迸丝诧异,待细细品尝后,也不住头,“滋味确不错,难怪太子特去买。”
崔敏敏自顾自端起杯茶,抿了,不冷不,“就算味不错,贸然吃外铺子里食,太子也不怕遭人算计了。”
周明缈拿起帕子按了按嘴角,状似无意问,“敏敏还惦记着太子安危,可是心头还有他?”
这话,崔敏敏拿着茶杯手顿。
刻,她张脸又红又青,撇了撇唇,“才没有!他都娶妻了,我还惦记着他干嘛?白费。”
周明缈眯起眼眸,轻轻笑,“若敏敏你心中还有太子,当不成太子妃,太子良媛也是行。”
崔敏敏眉头拧,很是不兴瞪着周明缈,“你胡说什么,我这等身份,怎么能给人当妾侍!”
周明缈心不慌不忙,面上却是副失言惊慌样子,双美眸很快泛起层泪光,委屈:
“敏敏,你别误会我,我没有看不起你意思。我是想着,太子良媛虽是妾侍,日后太子登了大位,良媛起码也是妃之,位岂是寻常妾侍能比?再者,眼光放远来看,你若是诞皇嗣,日后母凭子贵,当上太后,也不输给正啊......我只是好心为你着想,忠言逆耳......唉,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。”
她这番说得恳切,崔敏敏心都有些后悔,自己方才话是不是重了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