晶莹光。天上，仿佛只有风天人独立，万物尽皆俯首。

姜雍容坐在车内，看着这幕，觉得这应是可以被画师画来、被史书记载来场景，可以永传后世。

风天动语时候，身气势真是锋利无匹，无可阻挡。

但问题是，他可能动，也可能语。

这会儿，他把手里半截匕首扔了，就在苏珩面前毫无形象蹲了来，看上去像是街头任何个蹲着晒太阳闲散汉：“老头，你多大了？”

姜雍容：“……”

画师什么，史书什么，是她想太多了。

苏珩颤巍巍答：“臣年七十有六。”

“才七十六？看着显老啊，我还以为八十六了呢。”风天道，“你知知道雍容年多大？”

苏珩道：“姜氏丁卯年及笄封后，距已有五年，当是十岁。”

“你七十六岁，瞧这身骨，怕也没有两年活了。可雍容才十岁，还有大光阴，随便便活个百岁，也还有八十年。你真死在这里，把你这只值两年命算在她头上，让她用八十年命来背这条人命债，你摸摸你良心问问自己，这是人干事儿么？”

苏珩道：“姜氏惑主，臣为了陛，为了万民——”

“停停停。”风天打断他，“你是教书，是唱戏，别演过头了行行？你当街死在这里血谏，这叫为爷么？满朝臣谁知道是爷想娶雍容？是雍容直头，爷才没能举行大婚典礼！然，就凭你们堆折能拦得住爷？爷把火烧了还嫌费柴禾呢！”

风天说着，起身走到姜安城面前，把了姜安城佩剑，扔在苏珩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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