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起寒？”顾宁西话说完，意识到什，“不对！应该叫你周沸雪。”

“顾医生。”

“是我。”

顾宁西说，“初次见面，你好。”

周起寒永远不会知道，次人格意识变强后，主人格会有怎样的境遇。

就像现在。

他被周沸雪夺走了意识。

迅速。且突然。

第37章 037 你没有别的想做的了？

“坐。”

顾宁西指了指沙发。

周沸雪手指摆弄眼镜骨架, 眼观方，最后落入点放到顾宁西身上，他对这位医生的认知大多来于他和周起寒之间零碎的聊天记录, 两人是初次见面，顾宁西却毫不意外, 举止从容, 好像很期待他的现。

“想喝什？”顾宁西问。

“一杯浓茶。”周沸雪说, 没去坐他指定的沙发, “我坐这以吗？”

顾宁西眼皮跳跳，他选了己的位置。

“以。”

周沸雪微笑坐，姿势不像周起寒那般笔直, 多了随意，眼镜被他放在左手侧茶几上。顾宁西泡了茶过来，为了达到浓的效果, 他放了许多茶叶, 侵泡过的茶叶香充斥整间屋子，淡淡的苦味也在延伸。

“晚上茶喝多了, 会失眠。”顾宁西把茶端来，友情提醒, 换了另外沙发坐，周起寒常坐的那个就空了来。周沸雪好似没听见，接过茶轻抿了，浓茶苦, 他眉头都不带皱的, “谢谢，我需要这个效果。”

顾宁西双眸收缩几秒，看向他, 明明和周起寒是一张脸，气质却截然不，周沸雪的温和里夹杂周起寒的疏离，是完美的融合。他笑了笑，收起外放的心思，好不容易碰到次人格，得抓住机会问东西。

“不客气。”他说，打开笔记，握住笔，“既然来了，你替他例行检查吧。”

周沸雪放茶杯。

顾宁西收敛了笑意，“姓名。”

“周沸雪。”

“年龄。”

“二十七岁。”周沸雪稍作思考，又驳了己的话，“准确说是二十岁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应该很想知道为什吧。”周沸雪笑意不达眼底，他偏头看到那副眼镜，不住在心底冷笑，他知道的，他现在的意识在不断变强，慢慢地，他有机会占据主导地位，渐渐地，从周沸雪变成周起寒。

“很好猜，你是在他七岁那年现的。”顾宁西笔不停，他比较在意另外的事，记好后，他停了笔，“你的现不重要了，无法改变的事。”

“是吗？”

“我想知道容冬。”顾宁西直言，这是他想知道，也是周起寒想知道的。

“我啊……”周沸雪听到名字后，双眸显见的柔和，“认识很多年了，她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，我一起在黑漆漆的房间里聊天，冷了她就抱着我，困了就挨着我睡，她喜欢叫我沸雪哥哥，说最喜欢我了。”

“……具体时间和地点呢？”顾宁西没想到他之间真的有渊源，还是这久远，听他语气那应该是段美好的时光，但是真长期处在一起，周起寒不会不知道，毕竟周沸雪以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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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导身体的时间很且短暂。

“黑漆漆的房间，着雪，好冷的天。”周沸雪仿佛陷入那段回忆里，他突然好想见容冬。眼见顾宁西问题越来越多，他紧了眉头，想起那天在周起寒手机上看到的短信，说，“容容和周起寒之间毫无联系。”

“她不是我的弱点。”

周沸雪喃喃道，容冬不是弱点，她是他变强的动力。谁也不利用她。

顾宁西意外几秒，笑了瞬，看来周起寒计划进行很顺利，他已经知道了，但是他好像还不知道容冬和他主人格的关系，不如助助力，毕竟人格竞争也蛮有意思，“谁说没有联系，他现在是亲密的恋人关系。”

“关系比你亲密。”

顾宁西合上笔记，静候他反应。

周沸雪唇紧抿了些，双手交叉握紧，冷声道：“这就是你对付我的想法？”

顾宁西只笑不语。

周沸雪拿起眼镜，起身往外走，手握上门把时，听到顾宁西温和的声音。

“容冬就在门外。”

“……”

周沸雪深吸气。

顾宁西看他戴上眼镜，以周起寒的身份了去。有的人存在就是不合理。

-

容冬双臂搭在栏杆上，看着方人群舞浪，电子音炸得她耳朵嗡嗡响。

周起寒进去好一会，也不知道什时候来，她想发信息问，猛地想起她没有他的联系方式。她泄了气，看向门，恰好看到门从里拉开。

容冬乐了，快速迎上去。

“好了吗？”她几乎是扑在了他身上，臂弯穿过他的劲腰，“好无聊啊。”

周沸雪身形晃了晃。

他没料到会遇上这热情的拥抱，是容冬对周起寒的，他在偷他的东西。

“容——”顿住，周沸雪不清楚周起寒对容冬的称呼，冬字在喉间绕半天，还是偏了心，“容容。”

“嗯，怎啦？”容冬歪头朝里看，顾宁西坐在沙发上向她挥了挥手里的笔记，视线在他身上绕了圈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令人不喜欢。她收回眼，改成挽着他的胳膊，当然还记得去看他的反应，怕人不乐意。

“没、没事。”

“你是不是有点紧张？”容冬感觉己在挽着小棍子，他脸色也不好，耳朵红红的，一副害羞的模样，也太不符合周起寒的人设了，难道是因为己突然抱了他，他不好意思了，之前也不见他这样羞涩啊。

“没有。”周沸雪找回己的声音，学着周起寒的语气，但还是带了温情。他被炸耳的音乐声闹得头疼，低头看了眼她挽胳膊的手，笑笑，收紧手臂，“太吵了，我去吧。你想不想去飙……我送你回家。”

他及时收回话，改了。

容冬耳朵感觉都被吵聋了，依稀听到去两个字，点头答应，周沸雪顺着她的姿势了二楼，穿过人群，护着她不被人碰到。容冬盯着他看半天，进来时周起寒嫌弃的用手帕捂了鼻，现在怎不捂了？

酒吧外，夜生活丰富。

路边有卖花的阿婆，还有卖小首饰的姐姐，沿着路边一直向前。

容冬第一次这早从酒吧来，看到这些小玩意走不动路，拉着周沸雪去看

。

卖花的阿婆白发挽起，戴着明艳玫瑰，面容素净，笑容和蔼，“小妹妹，买花吗？”

花的品种并不多，大多是玫瑰。

容冬蹲身子，眼睛在花上过了遍，最后定格在单独摆放的两朵玫瑰花，她拽拽周沸雪的裤子，微仰道：“你看看，这朵玫瑰怎样？”

周沸雪曲腿蹲。

阿婆拿起容冬指的玫瑰，笑说：“小妹妹眼光特别，这朵玫瑰是双生。”

“双生？”容冬惊讶，接过花看了看，还真是，不过又有不一样的地方。

虽然花是在一株，但主花上只有一朵，另外一朵是长来的旁枝，与其说是双生，不如说是共生。而且旁枝的营养明显不如主枝，颜色稍浅，花瓣边缘也不似主枝鲜艳，隐隐有破败的易碎感在里面。

周沸雪眸子紧缩。

连花都在寓意他和周起寒。

容冬觉得挺见，很是喜欢，捧在手里，再去看其他的玫瑰，多买些。

付款时，只有双生玫瑰。

她没看中其他的。周沸雪付钱时看到手机开屏图像，剪碎的向日葵花枝。

他指骨捏紧手机边缘。

他和周起寒，谁也不让谁。

阿婆旁就是卖小首饰的地摊，容冬也感兴趣，挑挑拣拣，愣是没看到喜欢的。周沸雪蹲在她身侧，手臂悬在她身后防止她往后倒，盯着她生动的侧脸看，毫不掩饰的，看不够似的，以别人的身份在观望着。

“这个好看吗？”容冬偏头问，恰好撞进他眼眸里，玻璃镜片都阻挡不住里面的温柔，她微楞，这是周起寒看她的眼神吗？她怎莫名想到了周沸雪，晃晃头，甩去不成文的思想，她拿起发夹在他眼前晃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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