嗅了风雨欲来味。

“世怕是要变了。”在片意盎然庭院之中，有个老者如此叹息。

“阿翁何此言？”他对面个着月白袍年轻后生问。

“你可还记得自己从前启蒙时候，光是握笔习字就费了多少光阴？”老者问他。

“彼时尚且年幼，又顽劣好玩，倒是叫先生颇费了番功夫。”年轻男笑。

“没练上个月，正经是写不什么能看字。”回想起孙儿小时候习字情景，老者面上微微也有了分笑意。

“是。”年轻男头。

“近来在安城中传鹅竹笔，倒是方便得很，妇孺小孩，抓起来就能写字。”老头又说。

“他们也得先识得字。”年轻男有些不以为然。

“现在不识得，多写多看，将来不就识得了。”老者摇摇头，又问他孙儿：“你可还记得当年刚刚开始习字时候，用纸张是多少钱？”

“倒是没有正经算过，仆役们每回拿贯钱去买纸回来，往往也用不了多久便是。”年轻男人回答说。

“你可知，现在街面上麻纸，文钱能买张？”说着，老者又叹了气。

“……”年轻人沉默了，先有麻纸再有鹅竹笔，现在人要想读书习字，学习成本实在是比以前低得太多了。

自打前朝开始推行科举制，不知多少士族弟通过科举考试进朝堂。科举制度，目前基本上也就只是给士族弟们提供了另个仕渠而已。

时候科举并没有采取糊名制，考试成绩跟考生平时风评形象以及他家族背景有着很大关系，而且贫民阶层实在很难有读书机会，所以也就无从竞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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