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心里再急,面上也不能露出来。景渊压着性子,跟墨公子谈了好些往事,反复提起当年自己因对方受过的那些伤,遭过的那些难。见墨公子频频点头,并没有抛过脑后的意思,心中更是喜悦。
在这之后,他又多次表达了将女儿自小交给旁人养育的愧疚之情,还跟采薇你一言我一语,话里话外地点出洛千淮性格粗鄙,胸无点墨,亦未学过操持家里,以后要请墨公子多多担待等言语。
墨公子自从他们夫妻二人一唱一和,影射洛千淮之时,面色便渐渐冷了下去。他耐着性子,一直听到了最后,先前那点子暗中报恩的心思,已经荡然无存。
还是茵茵看人准,说得也对。一切就按她说的来办,才最为妥贴。
墨公子身子到底虚弱,经不起久坐,坚持这么久已经难能为继。
他留下了纳采的礼单,叹气道:“此番乃是奉旨成婚,陛下钦命奉行古礼,一切从简——小婿纵使有心,亦是不敢抗命。”
“自是要遵从上意的。”景渊连连点点,只当对方是在谦虚而已。在他想来,所谓从简,也不过是各色礼物略少一些,根本算不得什么。
待将二人好生地送上马车之后,景渊的目光方才落在了安放在院门口,孤零零的盖着红布的一只箱笼之上。
那是方才襄侯虞楚带来的纳采礼。
那箱笼看着不小,就算其中装了十分之一的金玉宝器,也是一笔横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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