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
陈羡试探开口,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,良心十分不安。
可沈恩慈利落下车关车门。
动作流畅,毫无拖泥带水,连带着语气也坦诚:“不生气。”
毫无挽留的意思。
“真奇怪,有时候觉得你其实没多喜欢我。”
陈羡反倒委屈起来,这句话像质问。
他目光紧锁,好像非要沈恩慈给出个能令人信服的答案才松口。
于是沈恩慈反问他:“那我让你选我,放弃林清意,留下来陪我试婚纱。”
“你愿意吗?”
声音被凛风吹得零落,飘浮得好像来自遥远山谷。
一时间有不真切的感觉。
良久后陈羡回过神来:“可今天是特殊情况。”
特殊情况,沈恩慈短暂低头后竟小声笑出来:“特殊情况?”
“那我生病的时候呢?”想远一点,“以后去产检的时候,我生孩子的时候,孩子过生日的时候,孩子生病的时候。”
“难道都要做选择题吗?”
云絮摇曳,阳光早已退却,此刻天光暗淡,隐隐有大幕临揭开时的虚张声势之意。
凛冽的风急转盘旋,吹了一路风的额头终于在此刻开始叫嚣,发胀发痛,有条神经鼓点似地跳动,令人心烦。
沈恩慈无端想起自己为拿微薄薪资,在老板家门口站等的寒冬酷暑,想到她吃过的那些过期面包,有虫洞或早已腐烂生蛆的瓜果烂菜。
为什么她总是在等待。
总在等着捡别人吃剩不要的烂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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