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尧站着不动,捂着额头,浑身没骨头似的倚靠在门框边,嘟囔:“脑袋晕,走不动。”
倒不是撒谎,大抵是淋雨的缘故,迟尧现在脑袋真的隐隐作痛,太阳穴突突跳动。
但陆鸣明显不相信他这番说辞,“崴脚”的事他还记着呢。
“走不动?”他挑眉,轻轻说着,像是将这三个字揉碎品读。
他垂眸打量迟尧的脸,看上去很正常,除了眼尾有些泛红,绯红的,像夏日日光照射充足的桃子皮的颜色。
但他觉得这是迟尧想拿捏他的小手段,一次上当总不能次次上当。
敛去所有情绪,陆鸣接过迟尧递上来的纸袋,毫不留情关了门。
除了一套从内到外的衣物,纸袋里还放着盒感冒冲剂,附带小纸条——
多喝热水,别感冒啦~
字迹清秀整齐,娟秀小楷,就连最后那个波浪号都中规中矩。
都说见字如见人,但这话到迟尧这儿就对不上了,正正方方的字跟迟尧这个爱撒谎的骗子一点不符合。
本来把人关门外的愧疚也因为想起刚才的骗局而散了。
陆鸣换上干爽的衣服,令他没想到的是迟尧连内/裤都给他准备了,吊牌还没拆,是新的。
唯一不太合适的地方就是内/裤有点勒。
雨下一整夜,陆鸣听着窗外淅淅沥沥敲打玻璃的声音睡了。
梦里全是迟尧的脸,时而是迟尧看他射箭微微勾唇的笑脸,时而是暴雨之下湿漉漉骗他背他的虚假又可怜巴巴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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