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
他带着柳闲入了一座山,弯弯绕绕好久,暮色将沉之时,终于在虬劲松柏下,看到了一座墓“上面没有或大将或爱妻或慈母之称,只简单刻着“沈素商之墓”,虽然刻得歪歪扭扭却能看出来极其认真,每一个笔触都是抖的。
另一边挖了一个坑,坑里摆了个长条形的棺材,谢镇南被抹了脖子,唇角带笑地躺在里面,身上衣服被浸湿成深红。
他左手握着柄沾满血的锋利小刀,右手捏着个将掉未掉的纸条,柳闲打开一看,上面的字粗狂到颤抖,好像写的人当时处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似的:“你来了。帮我盖上棺材板吧,这是欠你的最后一件事了,可惜,只能下辈子再还。”
柳闲的脸色很黑。
“这写的什么丑字……”
他用力将这张纸紧攥成球,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,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大,最后他猛的踢上横在地上的棺盖,已经是气急败坏的模样!
他盯着谢镇南,冷笑道:“死得真利落。”
他垂着眸,下巴却是微微抬起来的,以一种极轻蔑的姿态,在原地无声地站了许久。
鸟鸣山幽,听不见他牙关紧咬的摩擦声;日照景散,看不到他眼眶上的白绸洇出的淡血迹。
而后他缓慢蹲下身,躬起了鲜少弯下的脊背,把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,深深地喘了好几次气。他清越的声音闷在衣料里,听不清,模糊得像溺在深海里无助的呼喊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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