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城已经入了冬，好在中午阳光足，风也不大。

杜桐光来不及让人烧热宅子，吩咐手下多拿几件大衣过来。

云忱上了车也还在哭，一直到看见杜家老宅后才止住了些，下巴搭在杜桐光肩膀上低低抽泣，眼皮不断往下坠。

杜桐光抱他走进院子，轻轻拍后背：“到家了，累了就睡一会儿。”

云忱哭懵了，委屈道：“杜叔呢？”

云忱先是被放到椅子上。

杜桐光把大衣铺展在单薄的床上，才把云忱抱过来放好，又拿出另一件给他裹的严严实实：“杜叔马上就来了，闭上眼，乖乖等一会儿。”

云忱回到了熟悉的床上，耳边又是杜桐光温柔耐心的语气，终于肯闭上眼了。

说是等杜叔，但眼一闭，很快就累的睡了过去。

杜桐光等他睡熟，将手伸进大衣里握住了云忱的手。

果然凉冰冰的。

这里不像他的公馆里一样有暖气，炭火烧旺要一段时间，杜桐光踩掉鞋子上来，把云忱卷在自己和大衣之间，如成年野兽一般尽职尽责地护着羽翼未丰的幼崽。

这个年纪的少年和火炉一样。很快，云忱身上每一寸都被暖热了，薄薄的脸皮上潮红一片。

杜桐光皱眉摸他额头，惹得人说了几句梦话：“杜叔，热……”

杜桐光怔了下，松了紧箍他的手臂，眼底神色却复杂极了。

父亲……也曾这样把他抱在怀里暖吗？

父亲是个精明的商人，却冒着触怒栾家的风险，用那么多财产去换云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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