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,老人身上的尘土很重,随身的布包随着动作一上一下,抖下来一堆沙。
老人明显情绪不稳,刚和吴律师打上照面,居然直接跪了下来,涕泪纵横。
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,孟醒赶紧把老人扶起来,护着带着走进接待室,关上门。
迪庆地区的藏族人多使用康巴藏语南路次方言,女同事是本地人,但老人呜咽、哽在喉咙里带痰的卫藏方言难以理解,众人只好以安抚情绪为先。
不是没有人在找解决办法,一个又一个人听召前来,又带着一脸疑惑走出去。又没有那么多人有空,且曲培的在职员工,许多都是来香格里拉定居的汉族人,平常的沟通不成问题,但深奥难懂的原始用词足以让大脑膨胀爆炸。
“您先坐一会儿好吗?”
吴律师拿过孟醒递来的水杯,塞进老人手里,老人又有点耳背,吴律师大声又说了几遍,他才安静下来,蜷缩着等在一边。
“梅朵和强巴现在在哪,有没有人知道?”这两个人都是藏文化的专家,从前在大学当过课程教授。
“梅朵去了拉萨,强巴回了老家,”很快便有人说,“现在估计已经要到甘孜了。”
吴律师恼得用手敲桌子:“那次旺人呢?让他来!”
“次旺律师中午就出去了,今天下午有他要出席的庭审。”
众人慌乱成一团,角落里的老人又开始无声地掉眼泪,说什么都不愿意从那方狭小的落灰墙角里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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