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他,没说话。每当他这么说话时,他就会变得很遥远。以往这种感觉并不明显。但回到了这儿,回到了他的家乡后,遥远感却越发清晰。我凝视着他,莫名地觉得他原本立体的脸变成了一层平坦的皮。五官平滑地在这张皮上被勾勒出来,如同万万年前纸糊的神明。
我长久的沉默让裴可之感到不安,他偏下头,问我怎么了。
“没怎么,”我说,我也没摸清想法,只能含糊地表达感受,“就是觉得很奇怪……你好像在很高、很远的地方观察一切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裴可之捻着下巴,他想了想,“可能是我的职业病吧。”
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我抛出掌心里剩余的鱼食,颗粒物噼里啪啦落进了水里。池塘的金鱼全涌了过来。前天降温,湖水结了层冰,我和裴可之都没注意到,还是刚刚喝茶时发现的。它们饿坏了,一条挤着一条,叠在我敲破的冰口。
我观赏这些鱼,又想起裴可之的拿手菜,那道柿叶鲑鱼饭团。可惜已经是冬季,鲑鱼远没有秋天的肥美。
“我要把这道菜的秘诀带进坟墓里,”裴可之说,“要你永远都惦记着。”
好歹毒的心肠!我大惊失色,但随后,我又觉得也不错。
裴可之见我怡然自得地往嘴里塞柿子饼,失望地问,“诶,这么快就接受了?不再多争取一下?”
“有什么关系,”我嚼着饼,说得头头是道,“以后每年秋天我都可以怒骂你。骂你的话,就不用想念你了。”
Loading...
未加载完,尝试【刷新】or【退出阅读模式】or【关闭广告屏蔽】。
尝试更换【Firefox浏览器】or【Edge浏览器】打开多多收藏!
移动流量偶尔打不开,可以切换电信、联通、Wifi。
收藏网址:www.everfyq.com
(>人<;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