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的人渐渐离开,好像一盏盏离我或远或近的灯正在逐一熄灭。而我能做的,只有站在原地眺望它们的发生,任由黑暗蔓延到脚边。这种旁观死亡在生命里扩散的感觉,谈不上好,也不算坏,在我看来,更类似于:‘快轮到我了吧。’办理好李教官的事,我又马不停蹄地给莫亚蒂办出院手续。
莫亚蒂是黑户,直到现在都还没植入身份芯片。他能住进军区医院,用的是我的身份信息。当然,这不合规,完全是我在滥用权力。
从院长手里接过出院证明,我心虚得一批,眼睛到处乱飘,老脸也臊得慌,“呃,那个,就是……”我轻咳两声,根本不敢直视院长,“不好意思啊,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院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,“不麻烦不麻烦,”院长还是个年轻人,同样眼神乱飞,和我一样紧张。尽管如此,他还是排除万险,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地回答我,“为特权阶级服务!”
我,“……”总感觉这话似曾相识莫亚蒂却对我的羞耻心嗤之以鼻,“这有什么不好意思。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他懒散地用手撑着额头,又补充道,“就算是大事也没什么好在意的。他们给你做任何事,都是自愿的,都是应该的。”
他理所当然的模样,倒是显现出aquarius的出身来。
这种理直气壮地要求全世界为他服务的气质,也只有出生在特权阶级的人才会具备吧。哪怕别人快付出生命了,在他们那儿能获得的大概也只有‘谢谢,但请别死在我面前。’的勒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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