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和莫亚蒂的加班加点下,柏砚的展览有条不紊地赶在春天举行。这个时候,我不由得庆幸还好提早了一周的时间,要不然眼下指定手忙脚乱,立春当天,我从凌晨就辗转反侧,睡不着了。莫亚蒂被我吵醒了,但他难得没弯酸我,只是赏给我个白眼,随后认命地翻身下床,拿着手电筒,陪我下楼仔细检查每个螺丝的松紧。
检查一切都无误后,天色也亮了。疲惫偏偏这个时候升腾了起来,我哈欠连天,莫亚蒂倒是跟没事人似的。我和他坐在梧桐树下,我也不客气,靠在他肩膀上,盖着外套,补了会儿觉。
上午10点,工作室终于向外敞开了大门。
街道的邻居、被发送邀请函的客人纷至沓来,莫亚蒂长得精彩,自然由他在门口检票,我则是在场内维持秩序。
来访的客人大多都是年轻人,都很规矩,绝不拿手去触碰展品。也有上了年纪的访客,他们大多是柏砚的同行,都从事刺绣方面的工作。这些客人会在每个展品面前带着眼镜,梗直脖子,观察每个细节,不放过任何值得品味的针脚。
“柏工的艺术造诣实在是高。”我听见两个结伴而来的老人说。
他们是难得能欣赏柏砚那些被称为精神污染的刺绣作品的人,甚至流连忘返,不断在几间暗室徘徊。其中一个和我年岁相近的老人恋恋不忘地看着金色的刺绣作品,无比忧愁地叹气,“可惜我没赶在生前认识他——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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