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嘛?”他凶巴巴的。
“你冷不冷,要不要帽子?”我问他。
他瞥了眼我头上那顶有竖着根紫色冲天钻的毛线帽,“不要,我不冷,”他撇了撇嘴,颇为嫌弃,“丑死了。”
真没品味,我心想,这可是小马宝莉限量版的毛线帽,独角兽版的!
雪一直下着,全然没有变小的趋势。
死亡了30亿年的月亮漂浮在我们前方的道路上,安静地凝视着我们;身后,巨大的中央星尾随着我们,两颗灰色的星球将我和莫亚蒂夹在中间。左右两边的海和黑夜融为一体,海浪一簇接着一簇地向岸边拍打,形成一片涌动的黑暗。
黑色的天地,灰色的星球,白色的落雪,偌大的世界里,一切都被剥夺了色彩。只有我和莫亚蒂的双人自行车上的小灯里,还跳跃着暖黄色的火焰。
堤坝上的小路窄窄的,我们俩慢悠悠地在雪地里碾出一条长长的车痕。我眺望向前方消隐在黑暗的道路,总觉得这条路无限漫长,恍若永远也抵达不了尽头。
记忆中播放着爵士乐的老年小酒吧,只剩下光秃秃的地板和几根木头柱子,连屋顶都不知道被掀到哪儿去了。海藤弯弯绕绕,爬满这间废弃的木头小屋,我和莫亚蒂站在门口,一股久经海水浸泡后的咸湿味道扑面而来。
好在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仍正常运行。几枚银币哐当哐当地投进去,两根冰棍掉出。
我胃里烧得厉害,没有酒,有冰棍也正好。等莫亚蒂在沙滩边儿上停好自行车,我和他一人嗦着一根冰棍,走到沙滩上散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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