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被烫了也很痛,从轮椅上摔下来也很痛,”江棠的手指攥紧陆应淮后背的衣服,“哥……”
陆应淮都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找回的声音:“哥哥在呢。”
“哥……我不是不会痛……不说出来不代表我不会痛……”
“我知道,宝宝乖,以后不会痛了。”
怎么会不痛呢?
被子弹贯穿右手,抽干信息素,亲手剜下腺体,锁骨下绽开的血花……哪桩哪件是常人忍受得了的?
他怎么可能不痛呢?他只是不说,他只是怕说了惹人厌烦,他只是觉得自己的痛算不上什么。
他只是认为没有人会心疼他。
所以他也不心疼自己了。
你都干了什么啊?
陆应淮茫然地想。如果这是上天对辜负者的惩罚,那为什么经受那些痛的不是他?
太久了。
自我欺骗和折磨。
久到江棠在承受痛苦时,忘记了那种感觉叫做“痛”。他以为那都是“命”。
陆应淮颤抖地闭上眼睛,一滴液体飞快落在江棠身上。
“哥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
“哥……”
“我在呢。”
哭到最后江棠只一遍一遍喊他,陆应淮一遍一遍回应,不厌其烦。
江棠哭到流不出眼泪,情绪都发泄出来了,一身的汗,心里却是轻松的。
他往陆应淮怀里拱:“哭完了。”
“好可爱,”陆应淮说,“怎么还有完结汇报呢。”
“它们怎么了?”
江棠要说点别的,余光发现本该在猫窝里睡的两小只并排在床头柜上嗷嗷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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