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太阳刚从水平线探出头,清晨的露水还附在帐篷的表面上,卢卡斯一家人就已经要先拔营离开了。
在帮忙收拾器具的过程中,鐘沐言才发现他们家的孩子,就是昨天抢走帽子那个顽皮鬼,只能说冤家路窄吗?
在他们一行人收拾好要上车时,小男孩自发的缩在了车子的最角落,要不是后车厢塞满了露营用具,他大概寧愿跟器具一起坐。
一早就起床,眾人似乎还未完全清醒,平稳行进的过程中车厢内安静无声,小男孩早已回到梦乡,而前座的两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,一语不发。
撑着窗沿看向升起的朝阳,鐘沐言放空思绪让自己沉浸在这平静的景緻中,突然感觉肩膀一沉,发现申羽澜不敌这催眠的氛围,再次睡了过去。
这人到哪都好睡。
鐘沐言弯了弯唇,可仅有一瞬,随即就被沉重又无比熟悉的阴鬱给抹去。
不应该生出这么多纠葛的。
明知道恐慌的溺水者很容易胡乱将靠近的人拖下水,可她还是自私的道出了自己的伤痛,向那个单纯善良的人伸出了手,渴望对方能拉住即将灭顶的自己。
经过一夜的流逝,昨日的对话已如同梦境一般遥远,可被轻柔抚慰的心,似还残留着馀温,让鐘沐言理智的反抗如螳臂挡车般无用,只能放任自己一步步沦陷,眷恋着对方温暖的怀抱。
她厌恶自己如此软弱。
三小时的车程在睡梦中很快的度过了,听到手煞车拉起的声音,申羽澜缓缓睁眼,望向窗外的一瞬间立刻清醒,整张脸直接往玻璃上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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