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慈:“?”
男人太过理直气壮,郁慈愣了片刻。
“我的东西为什么要你帮我收起来?”少年睁圆眼,“快还给我。”
沈清越往后靠在椅背上,裤腿绷直,指骨敲击着桌面,嘴角慢慢压平。
当他不知道那是贺月寻送的吗?人都死了,东西还留着做什么?
“我不小心摔碎了,阿慈喜欢什么样的,我再买几只给你戴着玩。”
男人语调稀松平常,像只是提起一件无足轻重的事。
沉默蔓延,餐厅里一时无人说话。
郁慈咬着唇瓣,执着地问:“碎片呢?我要碎片。”
心底止不住地烦躁,沈清越松了下领口,压着气道:“丢了,找不到……”
“你骗人!”郁慈忽然站起高声打断他,被推开的椅子在地上磨出一道尖利的声响。
少年软白的脸颊因为激动晕开红潮,眸中像凝出一层潮湿的雾,一向温软的目光却凝出几分怒气。
“你为什么要乱动我的东西!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将镯子丢了!你有问过我吗!”
几滴温热从眼角滑落,郁慈狼狈地用手摸去,他讨厌自己情绪一激动就落泪,像无底线的示弱。
少年的目光如同一柄利刃刺破了沈清越的心脏,心口的疼痛一点点扩大麻痹了他整个胸膛,让他呼吸都觉得牵强。
“你永远会为了贺月寻和我吵。”
如果不是贺府的陈规旧俗压得人喘不过气,如果不是每一声“夫人”里的轻视,如果不是凝翠阁外如影随形的监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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