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忱把手收回来,心口被钻出个巨大的空洞,难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:“你果真看不见了。”
谢时鸢微动,一向冰冷的声音,多了几分沙哑:“很明显吗?”
明显,一眼就能看出来了,宋忱的眼泪又滚出来,他捂着眼睛,把声音咽下去:“太医伯伯提前说过。”
谢时鸢了然,于是问他:“我的眼睛会好吗?”
他这么问,好像是为自己考虑,可宋忱莫名觉得他其实一点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看见,他在乎的只是失去眼睛后,还有没有保护家人的能力。
“会好的。”宋忱斩钉截铁。
谢时鸢轻笑一声,不置可否,又问:“这是哪,还在宫里吗?”
宋忱注意到谢时鸢嘴唇干涩,起来找茶壶给他倒水:“嗯,你昏迷了一天,他们都来过。”他把水放到谢时鸢手心,很快缩回手,“你这次昏迷,是上次落水留的隐患,都怪我,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,你就不会这样了。”
谢时鸢饮下水,揉着鼻根:“与你无关。”他救宋忱可不是因为什么仁慈善心,当不起这么一说。
宋忱手指绞紧了,知道他不想听,也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:“你头还疼吗,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谢时鸢轻摇头。
宋忱稍稍放心,想起太医的嘱托,咬唇说:“太医说你醒了要第一时间叫他,我让宫人来照顾你吧,我得出去了。”
说来奇怪,谢时鸢昏迷的时候,他比谁都着急,巴不得时时刻刻盯着对方,可他一醒,宋忱面对他又总是手足无措,只想躲起来,所以才拿这种小事充做离开的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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