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行事,她竟找不出一丁点从前裴羁的影子。从前的裴羁诸事务求简便快速,再大的事也都是悄无声息地办完,她敢说若是这次病的是他,断断不会弄出这么大阵仗,但为了苏樱,他可以。
鬼迷心窍,面目全非。
这件事,她不能不管。杜若仪在黑暗中沉默地转身往回走。裴羁已经无法自拔,那么,便是她这做母亲的出手,带他走过这一关。
堂屋里。
“大夫呢,怎么还不来?”裴羁伸手在苏樱额上摸了摸,触手湿冷,她疼得厉害,额上全都是汗,心中焦急到极点,想替她揉一揉捂一捂,又不敢乱动,只是低声安慰着,“别怕,大夫马上就来,来了看看就好了。”
苏樱半晌才嗯了一声,肚子里像揣着一大块冰,又像有刀子搅着拧着,难以言说的疼,咬着唇羞于喊出来,湿湿的额发被裴羁拨开,他低低在耳边道:“疼得厉害就叫出来,不要怕羞。”
苏樱忍不住呻吟了一声,他 :“大夫呢?”
“来了来了,”张用飞跑进来,“都叫过来了!”
外面连奔带跑的脚步声,七八个大夫鱼贯而入,惺忪着睡眼作揖:“见过郎君。”
裴羁目光掠过,落在白日里诊治失忆的大夫身上:“你来看看,娘子肚子疼得厉害。”
大夫顿了顿,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病症,深更半夜把人全都叫起来,结果竟只是肚子疼。也只得上前诊脉,边走便道:“有没有烧些热汤热水给夫人喝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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