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们管理盐场已久,了解,且在乎如此成色的精盐可以卖上什么价钱。盐场这一批的海盐因前些日的战斗毁了,而现在,这个远道而来的女人说,除去补足盐场应收,剩下的那些,白花花的,不带苦味的精盐,可以全部分给他们,要怎么处置,任他们自己。
季卷循循善诱道:“你们受俘多日,不曾受过苛待,这便是我们的信誉所在。等以后在我手下办事,这类精盐,岂不是源源不竭?”
能活命,能挣钱,能带回家够吃一年的盐。而他们唯一要做的事只有:接纳三百个沉默寡言的江湖人,穿上他们的衣服,伪装成他们那些未死的同袍,一起运送这季收成,沿无定河而上,驶往燕京。
木船飘飘荡荡。论及造船技艺,辽国不如宋朝远矣,即使在内陆河上,也让季卷时刻担心倾覆。戚少商倒不担心小船倾覆,靠在船舱里,低声道:“你受的伤还没好全,本来不必跟连云寨来的。”
“其实我是个生性很爱偷懒的人。”季卷笑了一下,手掌收回袖笼,抚摸起了霍青桐给她带来的新的霹雳弹。霹雳弹里装的不再是温晚的毒,但依旧好用:“以前休息日,我能在床上躺一天,能不动弹,绝不多动。现在怎么办呢?能者多劳嘛。”
她叹一口气,眼望着燕京城越来越近,繁华鲜活,却全无半点她记忆中这座城市应有的样子,忽而问:“你觉得辽南京里的高手会是什么水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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