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之后直到出国留学,时应没再进过这个家,一来是不被父母允许,二来是他也害怕面对被他爹打了一顿的姥爷。
他想得很简单,他是他爹的儿子,人虽然不是他打的,但他姥爷肯定也恨上他了,对于讨厌他的人,他一向是选择主动远离。
桂花草纸海鸥洗发膏
狭窄的卫生间里蹲便和淋浴紧挨着,角落里立着一方三脚圆凳,上面搁着一大包桂花牌的草纸和两罐海鸥洗发膏。岁月在这里似乎凝滞了,一切布置都还是时应上小学时的模样。
太阳能热水器的日子也不短了,存水管内的水垢太厚,即便是夏天,热水也不是太足,把手扳到最热勉强算是温乎。
时应打湿头发,剜了一块淡蓝色的膏体抹上去,揉了半天也不出泡沫。
最后还是在洗手台上找了块硫磺皂,好歹是把身上的臭味给盖掉了,可惜这硫磺皂的味道更冲,他穿上衣服,闻着从自己皮肤上冒出来的味道嫌弃得直皱眉。
拎起拖布吸干瓷砖上的水,扯两张草纸将镜子上的水汽擦拭干净,时应推开浴室门,他姥爷正好推大门进客厅,看到他穿戴整齐,有些遗憾地说:“怎么洗这么快?我还说给你搓搓背呢。”
“是不水不热?”
“没有,”时应多大的人了,现在很注重隐私,怎么好意思让他姥爷看他光膀子,“挺热的,我身上也不脏,就冲一下。”
“那也得给你找条干净毛巾呀,你是不连头都没擦就出来了?仔细热伤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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