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竺霜……”敖钺闭了闭眼，再睁开眼，他铁蓝色的眸子里写满了坚定，开口唤了一声。

竺霜随意地盘腿在湖边坐下——即便如此，他依旧闪闪发光，黑色的长发柔顺地垂着，一手支着下巴，低垂着双眼，显得温柔又无害，另一只手伸出苍白的手指拨弄着水面，被湖水反射的光弄得眯起眼睛，听到敖钺的声音懒洋洋地应了一声：“嗯？怎么了？”

敖钺怔怔沉默了一会儿，接着被眼前扑棱着翅膀飞过的蝴蝶唤回了神智，因为紧张有些沙哑低沉的嗓音随着柔和的风响起。

“我，喜欢你。”

说出来了！没有结巴、没有犹豫，干脆而坚定地说出来了！

敖钺的心跳声骤然炸响在自己耳边，他后知后觉地感到紧张，甚至不敢扭头看一眼竺霜，僵硬地直视前方，等待着竺霜的审判。

会说什么呢？是干脆地拒绝？还是委婉地说“我们只是朋友”——以竺霜的性格应该不会说这种话，更有可能是一句冷冰冰的“我对你没有这种想法”，然后两个人形同陌路，再也不见。

或者……有没有一点可能会同意呢？不，不用同意，只需要说“考虑”就好了，会不会有一点希望呢？

这段时间，或许有几分钟、又或许只有几秒，元帅大人的大脑已经混乱到无法正确感知时间，只知道自己的掌心渗出了汗水，在胡思乱想中，心跳声越来越快。

但始终没有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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