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于当年自长安起行前往泰山封禅时候, 眼下的路还要更好走一些。
“何止是路好走一些,我看长安城里山虞林衡官吏都要松一口气,不必考虑京师大半官员从十一月到二月之间的木炭供给, 大可让洛阳那头的属吏去操心。至于沿途——”
刘仁轨看向了面前的阎立本:“还有左相这般非要来与我同车的,正能节省一份炭火。”
他们二人一个是左相, 一个是右相,所乘的车舆原本就相距不远。
这沿途之间的车马以百千为数, 大约也没人留意到, 阎立本会突然在此时造访刘仁轨。
但刘仁轨可不能真将阎立本的上“门”,当成是他在此时旅途无聊,故而有此一举。
都说阎立本这位左相驰誉丹青, 相比起政坛之上的高见,还是在书画之上的名声更大, 可混迹朝堂多年,阎立本也绝非对于政论一无所知之人。
就像他此刻坐在刘仁轨的对面, 喝完了那杯架在车中暖炉之上的茶水,便自有一番若有所思的神情,像是有什么话想要说。
不过就连刘仁轨都没想到,阎立本这个人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,只在陛下签署诏令之时才有些存在感, 居然会忽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。
“右相是安定公主的老师, 能否告诉我, 公主可有问鼎太子之位的意思?”
刘仁轨顿时目光一凛:“这话——似乎不是你这位左相该当问出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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