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被金指罚跪, 是刚和她回去的那天。
金指把楚来带到一大群人面前, 说从今往后你就有家了。
金指第一次摸她的头也是在那个时候, 机械的尾指冰冷, 楚来一颗心却因为激动而火热。
但金指接着又说,这个家里不排辈分, 所有人只认一位家主, 就是她。
想吃上饭, 就要证明自己的价值,想混得好, 就要懂得讨金指欢心。
当天晚上,因为一件楚来如今已经记不清的小事,她被罚跪在金指的别墅外。
金指的下属来来往往,所有人都习以为常,只有楚来自己觉得屈辱,她把眼泪咽回去,意识到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和金指成为自己心目中的“家人”。
金指第二次摸楚来的脑袋,是在她十八岁的时候。
楚来在失去对金指的期待以后,就开始把自己在孤儿院学到的那套看人眼色的本领发扬光大。
她生来聪明,交给她什么事都能做好,一旦肯费心思钻营,说起奉承话来也比别人听着顺耳。
渐渐地,金指对着人群中招手说“出来”的频率变高了,有时楚来犯下无伤大雅的错误,也能被金指大发慈悲地免去一罚。
而楚来在这时检测出了自己的遗传基因病。
黑市的医生说她只剩十几年可活了,从体检报告上看,过去这些年她也活得并不开心。
医生手里有缓解头疼的药,是从别的区弄来的高级货,还剩最后一瓶,但楚来身上的钱在付完问诊费后就所剩无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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