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看见自己掩埋在回忆里的青春年代,这场景本该让人感到安宁,然而苏青握着手机的手指甲泛白,呼吸渐渐变得短促、焦躁,仿佛有现实的光曝晒头顶。
手心传来振动,孟叙冬回复了,没说话,直接转了一笔钱。
钱我转你,你自己买去?苏青说。
应来一愣:你不和我一起啊。
都这么独立了,还要我陪你买衣服?
应来努了努唇角,慢吞吞放下书,那好吧回头结了工资我还你。
苏青随口嗯了一声,反应过来摆手嫌弃:谁要你还,就在附近商城买啊,要讲价,省着点花。
知道了应来拖长音,关合房门。
手机黑色屏幕映出一张失神的脸,苏青深吸了口气,打开手机将小武从黑名单里放出来。
是你吗?
文字发出去的同时一个红色感叹号出现,小武也已经删了好友。
以为永远不会有人发现,她曾在南方的夜总会卖酒。
可还是有人查到了。
解放前有过雪茄女郎,女人在上海滩最繁华的场所向男人兜售雪茄。只能由女人来售卖的雪茄,售卖的不仅是雪茄本身。
酒也是这个道理,卖酒和陪酒本质上无甚差别。没有人会去细究你做到了哪一步,反正在夜总会那种地方离卖春也不远了。
苏青明白,甚至读过服务员到妓女不是下坠而是一种平移的田野报告,但那时她太需要钱了。高中任教的资历拿到私企就是一张白纸,她需要证明自己有入场资格,而不是一遍遍解释放弃编制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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