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楚沦陷的夜,是这群人交换忠诚的仪式。
并非堕落的放纵,只是稳固多方关系的权力游戏。
肮脏秘密共享,牢固联盟即成。
他们心照不宣地构筑了一张冷酷的网,而其中的无辜牺牲品,是曾经也是被柔情亲吻过的娇雀。
但在这夜晚,无人俯身怜悯,无人为之愧疚。
因为,甘楚是宴会的主人纪成霖用完的一次性纸巾、吃完丢弃的果皮、喝剩的半杯红酒。
与会者没有必要动用过多情绪和体力,只需朝着一个指定的碗割破指头,歃血为盟。
甘楚不知是不是所有人都进入过她的身体,只知道在昏沉又醒之际,有医护人员为她注入冰凉针剂。
是为镇静止痛,抑或预防病毒暴露?
再次恢复意识,甘楚已被清理干净,妥帖地安置在明净奢雅的私人病房中了。
床头柜上,静静躺着一枚筹码。
昨夜,或更久之前,堵住她嘴的那枚。
甘楚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。
融和日光照映入室,是平常的、令人感恩尚在人世的景色。
她的确感恩自己没死在那场私密宴会中,却也偶尔闪过一丝念头:
为什么自己没死在那场宴会中?
为什么她要承受这样的屈辱?
为什么…纪成霖会默许?
她…被抛弃了吗?
甘楚并不知道,在靡靡之夜的最后,纪成霖有没有参与进来。
很多次,模糊游移的视线中,她隐约看到纪成霖那高大挺拔、曾令她心动的身影,或远或近,或举杯,或闲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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