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瞧了,不碍事,大夫说估摸他是受惊了,留他睡会儿便好了。”贺珏咧嘴笑。
“他原先不都唯唯诺诺地跟在池彭后头的么?昨夜怎么就不跟着了?我原以为池府一行准能瞥见俩醉汉,谁料他竟早早来了兵营……”顾步染环着臂,面不改色。
“这池湛本就比他兄长能干个千百倍,我实在想不通他干什么吃的要做他哥的跟屁虫。”顾期抚了抚甲衣。
“呵——”顾步染冷笑道,“狗仗人势,人家有亲爹教射箭不是?”
顾期哼笑一声,随即忿忿道:“若非池家拉弓射箭的本事只传嫡子,那池彭算个什么东西也能承池家衣钵?”
顾期嫌恶那池彭还真不是因那人是个豪横跋扈的衙内,而是因顾步染身上的不知多少道疤都是拜那人所赐。
那池彭自小看顾步染不顺眼,事事都要和顾步染比,小到争比酒量,大到比试武艺。可他偏又是个是个嫉贤妒能的,自己技不如人,便想尽了法子去坑害顾步染。直到顾期替顾步染出面去寻池老,那池彭才渐渐地消停下来。
顾步染倒是不以为意,他拍了拍顾期的肩要他消消火气。那顾期还算听劝,只见他深吸了口气,把脸儿转去朝向贺珏道:
“玉礼你来我帐里作何?是来寻我侃大山来了,还是你又身负什么要事了?”
贺珏一愣,随即笑着从甲胄里头掏出封信:“顾大将军说笑,我这闲人能有什么要事?都是小事!您瞧!……我这遗书写好了……只是我在翎州举目无亲,今儿实在不知交给谁收着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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