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。”李迹常站起身来,喀啷一声拔剑指他,寒声笑道,“不就是师父您吗?”
剑被他攥得很稳,一分不动地浮在江临言的额前,他说:“我曾在我爹面前口出狂言,道我若知晓他要扶持之新帝为何人,定要砍下那人脑袋,提来他病榻前给他瞧!——可后来,他同我说,那人唤作‘江临言’。”
剑尖略垂,直直指向江临言的眉心,江临言面上无变色,只冷静道:
“这会儿不动手,还要等什么时候?为师教你那招,这会儿不用一用?”
“杀了您会殃及多少人,徒儿不清楚。”李迹常说罢只迅疾将剑归鞘,“徒儿无意乱你们的局。”
江临言勾指让李迹常把脑袋凑过来,登即阖扇将他脑袋敲了回去,说:“没大没小!”
江临言捏起那茶盏,问:“你还记得当年先帝那遗腹子魏景闻么?”
李迹常并不否认。
“当年对世人称是送去玄山寺的,可我的人去那儿探过,那地儿却连僧人都没了影儿。——这事儿同你有干系没有?”
李迹常蹙了眉头,苦笑道:“怎能有关系?我连我的好师父都不帮,要我去帮那些个外人,怎么可能?”
“好一个不偏不倚。”江临言眸光掠过他的眉头,眸中带笑道,“咱今儿聊的这事儿你可别同你师兄说啊!”
“不说。”李迹常拱手,“师父,对不住。”
“你这又是干甚?还不快些把那手放下来。为师本就没有想拉你二人入局,你有个屁的对不住!真把为师当你爹?!”江临言吃进一口乳茶,润了润嗓,说,“为师不过是那群赌徒的门面,负责将银子铜钱往桌上抛,随即退回后边,剩下的全看气运几何……乖徒你二人呢,就好好围在一旁当看客,不要同那些个赌钱的爷扯上关系。必要时,把为师脑袋斩下来拿去邀功,好歹保住命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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