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路就靠沿途的野果子过活。熟悉的果子没了时,只能采些看上去怪模怪样的玩意儿,尝试时也不免吃到有毒的。有一味小果毒性极大,长得与茶藨子几乎一样,他吐得快了也没用,只倒一盏茶的功夫,整个人就像是被拔了脏腑般,瘫在地上再起不来了。
一时连吸气也如刀绞。他无力挣扎,只能静静挨着,泪水痛得哗哗流。意识时而清醒,时而模糊,却知自己决不能断送在此处。
眼前又黑了一阵后,那痛感减轻少许,他就尝试着爬起来动一动。谁料才一躬身,腹部受到挤压处就挨了电打一般,痛得他弹了起来,身子一折,额角触地磕在块棱角分明的石头上,陡然之间却给他磕得想起了什么。
……是传说中的蛇目果。席墨想,与之伴生的鳞爪叶正能解此毒。
他又爬了起来,怕折到腑脏,只能借着巧劲一点点挨到一片阴凉地下,捡了方才被自己丢在一边的趾形叶子,用手搓了搓,含在了舌下。
这一番闹得他有些累了,索性便在长荫下闭幕仰息,先喘过一回气再说。只他腹中本就饥饿,这又折腾光了力气,这么躺着,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这一觉,席墨就将来此前的琐事断断续续又梦了一遍。
他那日负着草篓行在高墙下,苹果花枝的影子一丛丛略过眼角,听人说了一路蓬莱开道的事。回了医馆后,就去后厢药房寻了曹先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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