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!”
“喂。”
“喂……”
“……你的书忘了。”郁风快走几步,离许远近了些,把《俯拾即是》卷成一只筒敲前面人的背。
许远胡乱转过半个身,抽走郁风手里的书,脚下脚步不停。
连句“谢谢”都没有,什么人。怕不是脑壳真有问题。
沿着江边往回走,荒草在雨里看上去很凄迷,路上人烟稀少,江中心有一架扁舟,很有点“万径人踪灭”“孤舟蓑笠翁”的意思,只不过钓的是“寒江雨”。
照着江边这条路直走再倒左就是老街,不过中间有一条近道,能避雨,许远像尾鱼一样轻巧地翻过一堵矮墙钻了进去。郁风想了一下也跟上。
近道原本不是“道”。原先江边这一片都是砖瓦房、泥瓦房,高低错落随意建设,百姓逐水而居,旁边的江滩是平坦肥沃的农田,只不过到了夏季江水时不时会泛滥成灾,冲走一些人或家畜。改革春风吹到八九十年代以后,这边种田的人少了,加上政府要整顿什么排污问题,这片房子塌的塌、拆的拆,早已变成一片残垣断壁,只有棒棒许等几个穷得没地方去的住户还在原地支应着。
许远走的近道就是从倒塌的房屋里一间一间穿过去,如果房间没完全倒,就从残存的门洞或窗洞里穿,如果房间完全倒了,就从碎瓦上踩过去。
郁风有很久没进来过了,小时候经常和马天才颜邵艾他们几个钻进来冒险,那种感觉很神奇,像看走马灯一样,走进一间一间的房间,角落的破碗、房梁上悬着的破绳子、墙上层层叠叠的粉笔字、淤泥里突然盛开的喇叭花、芦荟的根钻出碎裂的花盆扎进瓦砾里,甚至还有缺了一半的先人牌位、没有脑袋的观音泥相。人走了,时间就从那刻停止。时间已经停止了,花开花落好像都是时间之外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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