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卸去杀伐决断的锐气,着青衣长衫,发未冠,腰未束,薄纱罩外,清风微扬,此情此景,如画一般雅致。
战事愈紧,前线战报不断传来,但他此刻却撇开所有在此贪闲,实在令人讶然。
许亦雅观望了许久,瞥见他面上淡淡的愁绪,这才缓缓走到亭中。她款步而来,端庄大方地施礼。
刑玦沉默着,定定看她一眼,这一刻仿佛被拉长,两人许久都未开口,气氛变得难以形容。
这几月间,许亦雅常常侍奉左右,刑玦处理并不机密的军务时,她便送上些茶点。一开始刑玦只是视若无睹,但两个月后某天,他突然开口与她说话。
“你和她,长得很像。”刑玦的声音平静而低沉,但却透露出丝丝疲乏。
许亦雅察言观色,那情绪却一闪而逝。
她笑了笑,这笑容与许亦涵不同,更敞开,更大气,更有种傲然自信:“我不是她。”
刑玦久久凝视着她,面色更肃然,轮廓清晰,眼底阴霾深深。
自那以后,刑玦偶尔便会留许亦雅说几句话,多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,似是漫不经心地自他口中吐出。许亦雅也不在意,笑着接下。
倒是像现在这样,刑玦在喝酒,抛开繁杂的军务,两人有大段大段的对话时间,这还是第一次。
许亦雅见除了第一眼稍显漫长的凝视外,刑玦并无逐客之意,便安然坐下,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饮酒,竟有几分借酒浇愁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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