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十二章 痛哭】

“村长爷爷，我也不想这样的，这都被逼出来的。”李清灵低垂着脑袋，副要哭不哭的样子。

名声？名声跟命比起来，根本不算。

闻言，村长又叹了口气，怜悯的看了李清灵娘仨眼，这老李头年纪越大，就越糊涂了，看啊，有悔的天。

“还要心些，伤人伤己就不好了。”清官难辨家务事，也没办法帮助太多，顶多也就劝下而已。

李清灵也不想太多，乖巧的点了点头。

知道，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，还会这做。

村长摇了摇头，又叮嘱了几句，背着手走了。

等村长离开，李清灵才呼了口气，抬头看向赵氏，心疼的道，“娘，不很疼？”

娘保护的心意，感受到了。

赵氏摇了摇头，看到李清灵跟李清风额头上的红肿，心疼的不得了，伸手轻轻地摸了下李清灵的伤处，“娘不好，没保护好你。”

要能凶悍点，婆婆也不敢随意上门来欺负娘仨了。

“娘，你呢？只要你好好的，就对我跟弟弟最好的保护。”娘还个孕妇呢？要有个闪失，跟弟弟就真的成孤儿了。

李清灵这安慰的话语，让赵氏的眼泪落的更快了，心里却很安慰，丈夫没了，女儿下子长大了，成了家里的主心骨了。

“好了好了，别哭了，哭多了对宝宝不好。”李清灵伸手帮赵氏擦了擦眼泪，声地安慰，“下次奶奶还来欺负咱，娘你就硬气起来，你硬气了，也就拿你没办法了。”

这种事情经历多了，娘这个包子，应该会慢慢的立起来的。

再立不起来，也真的没话了。

等赵氏不再哭了，李清灵起身去打了盆水过来，娘仨齐齐洗了把脸。

刚把水倒了，就看到柳之墨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，看到额头上的肿包，用力的抿了抿嘴，伸手递给瓶药，“这药膏可以消肿，你拿着。”

把盆子放好，李清灵也没有跟客气，伸手接了过来，诚心诚意的跟道了声谢。

要不跑去找村长来，老李头也不会那痛快的离开。

“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，记得来叫我，别自己硬扛着。”

看到为了保护的娘亲跟弟弟，拿着把刀站在门口时，忽地有些心疼，心疼年纪，就得去捍卫的家。

李清灵望着，轻笑了声，“遇到我奶奶跟我大伯母那种人，你就得要比彪悍，比还要无赖才行，你…”上下打量了柳之墨眼，“你不行，你不会吵架。”

话落，柳之墨的脸猛地红了起来，咳了声，磕磕巴巴地开口，让下次有事，直接去找。

见这执着，李清灵干脆点了点头，有人想要帮，当然不会拒绝。

柳之墨深深的看了眼，转身想离开，手腕却被人抓住了，扭头看，对上了李清灵的眼眸。

“先别走，我有事跟你。”李清灵放开的手，示意进来屋里。

有点疑惑，抬脚跟了进去。

“你先坐下。”李清灵对柳之墨了声，转身拧开瓶盖子，倒了些药膏在手上，轻轻的抹在赵氏的脸颊上，跟赵氏，“这之墨哥送来的，可以消肿的药！”

赵氏感觉到脸上清清凉凉的，看向柳之墨，跟柳之墨了声谢谢。

虽柳之墨爹娘没了，但柳之墨这孩子个好的，以女儿嫁过去，两人应该能和和睦睦的过日子。

柳之墨又了声不客气，看着李清灵忙活，眼神有些深邃。

“等等…”李清灵帮李清风上好药，伸手想拧上盖子，就被赵氏拦了下，赵氏从手上拿过药膏，倒了点在手上，抬手帮抹了，“你呀，忘记帮自己抹抹了。”

李清灵笑了笑，把药拧好，转手递给柳之墨。

柳之墨摇头没接，让继续用，多用两次，就能消肿了。

想了下，李清灵不再推辞，把药收了起来。

“娘，你给之墨哥送野鸡了吗？”赶完集回来，还没来得及问赵氏，刘氏就上门来找茬了。

赵氏点了点头，“让风带过去了。”

想到家里的那野鸡跟鱼，柳之墨的眼睛闪了闪，“灵妹妹，这野鸡…”村所在的山，没猎物，更别那肥美的野鸡了。

去哪里弄回来的？

“风你去外面坐着，有人来就叫声。”李清灵转头吩咐李清风，松山有猎物的事情，还不想让别人知道，要让别人知道了，也就没事了。

人不为己天诛地灭，家穷的都快活不下去了，当然要先顾着家。

而柳之墨的未婚夫，对家也好，得要报答。

李清风嗯了声，撒腿跑了出去，乖乖的在院子门口坐了下来。

这慎重？柳之墨的神情严肃了起来。

“之墨哥，我让你留下来，就想跟你野鸡这件事。”李清灵坐了下来，跟柳之墨对视着，“听过，你得要帮我保密。”

“那当然…”又不救世主，怎可能那大方？

知道柳之墨个稳重的人，李清灵也放心跟，“前两天，我去了趟松山，我确定了，那里有吃的，现在我就想问下你，要不要跟我去趟？”

松山？

听过松山，离这里挺远的，没想到李清灵会那大胆，个人敢去松山。

紧紧的握了握拳头，看了眼，到底，穷闹得。

“去！”家还欠着债呢，不去，怎有钱还债？“时候去？”

李清灵想了下，“过两天吧，我昨晚才回来，容我休息两天。”这副身子实在太弱了，要不休息好，累垮了，那对这个本就风雨飘摇的家，就更个沉重的打击了。

柳之墨嗯了声，又问了些关松山的事情，李清灵解答了，才心里有数的离开了李家。

等柳之墨离开，赵氏就忧心的开口，“灵，娘不赞成你再去，家里还有吃的，能撑的到秋收的。”

那松山哪那好闯的，个不心，就有去无回，女儿去了两天，就失眠了两天，心惊胆战的担忧着，怕女儿回不来了。

这次，真的不愿意女儿再去了。

看了眼赵氏的肚子，李清灵咬了咬下唇，语气坚定道：“娘，我要去，总要去找条活路的，靠我家那点薄田，真的不行的。”

靠天吃饭的时代，要哪天，老天爷不开眼了，地里没收成了，那家就真的到头了。

重生到这副身子上，就要承担这幅身子的责任，为的亲人拼拼，拼出条活路来。

“怎不行？我还不这样过来了？”赵氏逼出了眼泪，“娘会做多点络子拿去卖的，总能养活你跟风的。”

的丈夫没了，要连女儿也没了，那还怎活？这两天的提心吊胆，真的不想再经历次了，真的怕了。

李清灵低着头，双手搓了搓衣角，心里也难受得紧，只该的话还得要。

“家里出的粮，交了税，还能剩下多少？就算天天喝粥，也就顶三四个月，要哪天收成不好，恐怕连粥都没得喝。”这话得很重，重得让赵氏的泪停不下来，“你看看弟弟，那瘦，不吃好点，怎长得大？再加上，你肚子里的娃儿也快出来了，家里又多了张嘴，就家里那点粮食，怎够我家四口吃？”

李清灵重重的叹了口气，真的心累，不想次次的跟赵氏争论这个去与不去的问题。

可面对赵氏的担心，又不得不。

“娘，你就放心吧，我都去过次了，也熟悉那里的地形了，不会出事的。”不进深山，不会遇到大型的野兽，就不会出事。

赵氏趴在桌子上，呜呜的痛哭起来，李清灵见了，不知道该怎安慰？

“姐，娘…娘怎了？”李清风听到赵氏的痛哭声，快步跑了进来，担忧的问着李清灵。

李清灵摸了摸的脑袋，苦笑了下，不知道该怎跟？

“你安慰下娘，让别哭了，我去做饭。”

跟李清风了声，李清灵抬脚就去了厨房，心情却沉重的很。

心不在焉的洗了锅，刚想淘米，就听到有人叫。

赶紧放下锅，走了出来，看到来人村长的媳妇，笑着叫了声周奶奶，让进来坐。

周氏进了院子，听到赵氏的哭声，在心里叹了口气，脸上却笑着递给李清灵个篮子，“家里的菜多，拿些过来给你吃。”

李清灵见篮子里面装了白菜豆角那些，笑着接了过来，“谢谢周奶奶。”把菜拿了出来，把篮子还给周氏。

“你劝劝你娘，让别哭了，容易伤身子，这日子呐，过着过着就好了。”周氏劝了声，“家里还有活儿等着我，我先走了，家里没菜吃就去奶奶家摘啊！”

“谢谢周奶奶，您慢走！”

李清灵看着周氏走远了，才转身进厨房，低头看着手里的菜，心里微暖，感激周奶奶的帮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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