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凉冷,但是坐在篷车里的她,却觉得心情好极了,只要看到徐厚那坐得笔直,僵硬如石的背影,就会噗笑出声。
瞧他一路上不言不语,她也觉得无聊,主动开口问道:“我们还会遇到下一个村寨吗?”
沉默。
“大概什么时候到呢?”
沉默。
“还会遇上你朋友吗?”
沉默。
“你下一个朋友也是山贼吗?”
还是沉默。
就这么一路保持缄默,不论她问东问西、主动攀谈,甚至开始谈论起树上的花、天上的云、路边的小狗小猫,他还是不言不语,连一个字都不吭,活像是舌头被人剪了似的。
中午的时候,他停下车来,替她煮了一锅兔肉野蔬热汤,却在吃的时候,坐到远远的地方去,还背对着她静默吃喝。
下午的时候,他继续驾车,还是处于聋哑状态。
不论她怎么问、怎么说,直到口干舌燥,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他还是默不吭声,僵着背脊驾车,活像是跟马儿有仇似的,急着要赶往京城,快快到达目的地。
到了傍晚的时候,按照惯例,他找了一处临水的树丛,生起营火准备晚餐,也将毯子铺好,预备夜里休憩。
唯一不同的是,今天晚上,他铺了两块毯子。
除了他的那张虎皮毯之外,他把她的毛毯也铺开了,两张毯子中间甚至隔着一段距离,就只差没在中间放一碗水,警告她不要趁夜半时分,跨过楚河汉界,睡到他那张毯子上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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