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徐徐地吹着,透着些许凉意,却不怎么刺骨,反倒清爽极了:然而,眼前这状况却教人怎么也清爽不了。
段青坐在书房临窗的卧榻上,潋泼的水眸不时觑向身旁专注看书的朱见暖。
他专注极了,就连她偷偷瞧他几回都没发现,只见他敛下浓密的长睫,眨也不眨地直盯著书册,好像完全当她不存在似的。
既然他的眼底没有她的存在,又为何要她到书房来?
时值午后,通常这个时候她部躲在房里小憩半个时辰,而后再到院子里走动,除些杂草,修些林木杂枝,顺便瞧那片兰园,光是坐在那儿,闻着兰香,啥事都不想,都会觉得心情极好。
眼波微转,视线不经意地又飘到他身上去。
从前几天起,他便老是要她待在他的书房里陪他用膳,有时大半天都不说半句话,甚至完全漠视她的存在。
偶尔,他会抬眼睇着她,然而只是瞧她几眼,并没有太多表情,随即又别开眼,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,难不成他是在监视她?
犯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吧!
随便派个人监视她都成,不需要由他这个主子出马,让她这样如坐针毡,他心里觉得快活吗?
他这样惯于差使人的王爷,心思可真是教人难以揣测。
在他们这些人的心里,只有顺他则生,逆他则亡,前一刻对她笑着,天晓得下一刻会不会要了她的命?
如此变化不定又狂妄自我的性子,真是教人觉得乏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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