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里充斥著消毒药水的味道。
牟彻一闻到这个味道心里就不踏实,因为这个味道里除了药物剌鼻味外还有死亡的气息。
一路上他一直想著自己很可能会失去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亲人,他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是恐惧的。
这几年他们一见面就吵,好像没有不超过五分钟的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从什么事件开始的?他不记得了。
他看见朗雨坐在加护病房外的椅子上,手里打著毛线。
他的脚步声惊动了她,她抬眼,对他一笑。
虽然是不很明显的笑容,但是他看出来了,不会错的,他没有近视,也不到老花的地步。
她笑得出来,就表示老头子还活著吧?
“你回来了啊!”她轻轻的问。
“他……好吗?”他问得更轻。
她犹豫了一下,然后摇摇头。
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,“他……死了?”
她还是摇头,咬了咬下唇,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下来。
“到底怎样?”他失去耐心,抓住她的手问道。
“爷爷的情况不是很好,刚开完刀,医生说要看造化。”朗雨以手背拭泪。
牟彻掏出面纸递给她,“这里的医生是什么蒙古大夫,手术成不成功还要靠天?我应该联络韩卓的,我只信任韩卓。”
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,电话另一端的人告诉他韩卓不在德国。
他难掩失望的踱著方步,韩卓怎么会去西伯利亚?
“你的朋友不能帮忙是吗?”她问。
朗雨好自责,如果不是她一直想著怎样让牟彻来台湾,也许牟想不会心脏病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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