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唇尝起很甜、很绵,像她的小名--暖暖。
神岗彻吮住那两片朱红,力道极为轻柔,仿佛怕打扰到她沉静的梦,悄悄地偷了香,又缓缓放开她。
九年前与她相遇,是他生命中的一场脱轨演出。
像他这样的人,在枪口下玩命、用拳头说话,在刀光血影中走踏的浪子,是没资格去谈什么真情真爱的。
他一无所有,生命的价值在于自己的认定,在那样肮脏险恶的环境中,他曾经是教人踩在脚底下的烂泥,臭不可当,要出人头地,赢得人性中一切的尊严,只能咬著牙往上爬,用计、用力,对敌对的一方绝不心软,对朋友……呵,这条路上没有永远的朋友,利益互惠才是真正的王道,合则来,不合则散,不要跟他谈纯粹的友情,那只会让他反胃。
除了那些年跟著他、在底层泥泞中一路打滚过来的兄弟,他谁也不信。
可是,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和她发展下去?
这个问题,他不只一次在心中质问自己,这么多年,却依然找不到确切的答案。
那不是允不允许的问题,而是内心的一团火,狂放热烈的燃烧,面对这样的力量和牵引,谁也无法阻挡,谁也不能抗拒。
那一夜,在聚光灯下一记玩闹的、毫不温柔的亲吻,似乎解开他身上某道无形的封印。
当时,他只是想拿她来转移现场的气氛,却惊异于她的反应,那对眼睛像小鹿、像绵羊儿,像世界上所有最最无辜的小动物,楚楚可怜地蓄著泪珠,无声又软弱地指控。他心软了,原来,他也会心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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