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么了?小嘴噘得老高?」苍挹玦将自单燏那儿拿来的玉串上比较长的线,重新挂回脖子,却见坐在他身边的单燏噘著小嘴,鼓著腮帮子,一副需要人嘘寒问暖的模样,於是开口。
「我还在娘亲肚里的时候竟然就被我爹亲给卖了。」单燏向来习於掌控一切,即使无法掌控,好歹也得知晓,即使无法知晓,好歹也要有人通报。
可自己的终身就这么被订下,且还是自己的爹亲提出来的,教她怎么不呕?
原来,十八年前,她还未出生之时,单好运和夫人花光了嫁妆以偿自祖父累积到单好运身上的债,两人无债一身轻,开始为前途奋斗,单夫人留守泉州,开了问香铺,兼卖南洋杂货,而单好运则负责载运这些货到各大城市去兜售。
一日,单好运因缘际会救了苍海的命,苍海那时染病,单好运好人做到底,散尽全身欲带回泉州的钱财,照顾他直到他病好为止。
苍海感念在心,执意报恩,单好运想了想,於是将妻子肚里那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儿指给苍海的孙子,也就是现在的苍挹玦。
两人以苍海身上的玉琮切大小,小的给单好运带回去,大的由苍海拿回给孙儿,当作日後相认的定情物。若单好运生男,无所谓,两人可当一对好兄弟;若单好运生女,两人便是一对未婚夫妻。
之後他们一个回苏州一个回泉州,虽未有联络,但这份婚约始终在他们心中存放著,直至单燏即将满十八岁的这个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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