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番快活。

李昆再度同混混套话，混混全不把他放在眼里，只是味的嘲笑，并无可用的线索。李昆沮丧了半天，突然想起才见过的麻脸汉子，这人是谢离的亲信，既然从暗巷附近来，谢离定不会远，就不知是否与悬赏的少年在处。

李昆想着黄金抓心挠肝，然而既怕消息不准妄报了挨打，又怕激怒谢离命堪忧，左思右想不得个万全之法，拖着慢慢的跛回家，仍不忘这条发财之道，不时就支着拐到暗巷附近转悠，功夫不负有心人，过了数日，他还真瞧见顶轿子从巷子里抬来。

轿子盖得严实，后头跟着两个牵驴的人，个是罗锅老头，个是颊上痣的瘦子。李昆躲在远处的杂堆后伸着脖子打望，罗锅老头看不什么，瘦子也很寻常，唯独在骑驴时抬掠，姿势格外轻巧，李昆个激灵，忽想起少年在风楼踢护卫的脚，受伤的骨蓦的痛起来，他的眼睛变得贼亮，犹如见了香饵的老鼠。

轿外既是少年，轿中定是那小娘，易形改容是谢离的拿手戏。李昆不敢凑近，老远的跟了几步，发现轿子去往处当人才知道的码头，就停来拄拐寻思。

想必两人是要从水路乘船逃走，万报信早了，人被堵在码头，谢离立刻会知晓，连带查是自己走了消息，拖着条跛如何跑得掉；不如晚几个时辰再去富贵客栈，金主得了讯，拿人是在游江上，传到谢离耳中也晚了，自己已带着黄金远走飞，岂不妙？

心意定，李昆不急了，他寻了处小店，赊了几样小菜和酒，滋滋的边吃边喝，做起了发财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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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江上曲

匹练般的云横亘天际，两岸青山交错而，如翠屏叠送相迎。

谢离顾虑苏璇的伤，还是找借延了数日，等他愈合到七八成才放人，安排的是新漆乌篷船，比其他小船更为干净齐整，船篷可供几人夜宿，轻巧灵便，水行极速。船老名唤石进，是个十余岁的健壮汉子，黑肤油光亮，在江上跑了十余年，把式娴熟利落。虽然行程不，谢离仍将件备置极细，归途远比来时舒适。

平阔的江面浮着小小的船帆，如飞萍落水。纯白的野鸥在江面觅，不时衔着江鱼掠起，江风悠凉，碧水涟涟，岸上的切在轻快的退后，江涛伴着摇橹的声声吱响。

少女头回乘船，被青山绿水迷了眼，扶着船弦瞧了阵，不由自主的瞥向船头。

船头坐着少年，脸上的易容已经卸掉了，侧脸的线条清秀宁静，纵然急浪也不畏惧。他的手扶在剑鞘上，光映在白净韧的指上，格外看。

女孩忽然羞怯起来，日前，她惊喜的发现吃了许久的苦药了效，嗓子可以说话了。盼了许久的机会终于来了，却拿不准该对他说什么，仅仅想象已忍不住面红。

她正反复踌躇，船尾有歌声响起，船家女童的声音稚脆亮，唱着远古的江水和游鱼，还有传说中化作石头的女神，歌声随着江水飘荡，橹声咿呀相和，听得人不由神思轻畅。

曲终了，女童从船尾过来扑住少女，笑嘻嘻道，“姐姐，阿妙唱得不听？”

女童是船老的女儿，唤作阿妙，年随着父亲在船上活，晒得黝黑，模样还算周正，约是船客见得多，从不怯怕，反而喜欢缠着人玩。

少女极少被外人搂着，忍着不自在方要回答，女童已经去船头，“哥哥喜欢吗？要不要阿妙再唱段。”

苏璇知道这是船家的常例，取几个钱给她，“。”

阿妙喜孜孜的要接，石进在船尾喊了声，她噘起嘴，不愿的收回手。

石进手把，扬声道，“两位是贵客，幺哥专门托嘱过的，这趟水路给了重酬，哪再收别的，不必理会阿妙，这孩子打小没了娘，被惯得胆子，得很。”

眼看到手的钱没了，阿妙不快的跺了跺脚，扭身子不看父亲。

苏璇笑了笑，将钱递过去，“不妨事，江上无聊，也正想听些曲子。”

石进还在推辞，阿妙已经将钱抢过去，欢喜的扑住苏璇，“阿爹，喜欢这个小哥哥。”

船上位置狭小，苏璇不避，随道，“那么有劳阿妙。”

阿妙这才放开，坐在他身边唱起了曲子。

少女瞧着，心不知怎么低郁起来，觉得阿妙话太多，连带歌声也不听了。

淙淙的水载着破碎的浮光，倒映少年沉静的眉目，深青的衣衫宛如水。

少女渐渐心加快，仿佛揣了只小兔子，她想起亲人曾赞过自己声音动听，几乎想如阿妙般唱歌，赢取他的目光，却又莫名的怕他望过来，连发声的勇气都没有。暗自挣扎了许久，歌已经唱完，阿妙也的去收篓刮鱼，准备餐。

江水渺渺，少女不为人知的心事如忽上忽的飞鸟，随青山同远去了。

水上行舟固然畅快，也藏着不小的风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