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步之阔,气氛沉谧而肃穆,院植着数棵苍老的古木,西风吹过细叶纷落,名驼背老僧在树安然扫地,人来了恍若未见。
澄心大师对其稽了礼,也不打扰,带着两人继续向前行去,边道,“藏经阁名为阁,其实方僧院,原为法堂,数十年前改做藏经之所。前有楹大殿,后有六合经塔,贮有历代经书共计十八万卷。”
天光晦暗,朦朦薄雨飘落,雄浑庄严的大殿斗拱森森,飞角重檐,殿门深闭;殿后数十丈外,座巍峨的塔平地而起,檐上承映穹光,八角悬垂铁铃,气势雍容大度。
澄心大师望着塔,悠悠道,“楹殿典藏佛门经卷,六合塔收存武学秘籍,塔身共分九层,每三层有名守塔僧,俱少林资历深厚的老,入内者必经检验,少林弟子概莫能外。方丈许了苏少侠上塔,至于能不能登上塔顶阅得经书,就看自身的修为了。”
纵然师点头,阅看秘籍也要凭实力过关,这份严苛完全不让于天都峰。叶想自能明白,毕竟少林至宝,假使只消方丈点头即可,岂不人人来求。
不料澄心法师接着道,“六合塔藏书众多,七成孤本珍籍,不得有伤,入内者皆不可携兵刃。”
叶听得心头咯噔,苏璇精修剑技,这次却不许携入,必须赤手空拳对抗少林顶尖手,胜机顿时减了半,他不由望了眼身侧的师弟。
苏璇却丝毫不见怯退,双眸光芒闪动,竟跃然欲试。
叶莞尔,胸臆随之宽。
也罢,守阁的少林耆老绝足江湖,寻常哪有机会得见,更不提与之切磋过招,此次机遇可谓绝无仅有,纵然败了师弟也必获益良多,大不了再去方外谷寻医。
年轻人心似拿云,昂然无惧,澄心大师亦,“时间以天暮为限,苏少侠请入内,至于叶侠士,请随老衲至禅房品茶。”
苍青的六合塔在细雨巍峨静立,石痕淡古,两扇塔门虚闭,苏璇推就开了。
塔内意外的敞阔,层间远,光影幽暗,匝地方砖平滑如鉴。楼别无藏物,边角座旋折的木阶。攀上去便见层同样敞,六扇塔引入外界天光,照见沿大的书柜,敝旧的柜门阖藏着无数书册。
毕竟别派珍藏,不宜擅自翻看,苏璇掠了眼继续上行,忽然间股陌生的气息罩来,都有些异常,仿佛有人在无形的窥看。
苏璇停了停继续举步,上至第三层塔室,塔心的蒲团上盘坐着个耷眉丧脸的僧人,看起来孤苦愁困,见到苏璇也不惊诧,有气无力道,“来者何人。”
这人天生副穷厄之相,江湖越貌不惊人的,往往越难惹,苏璇不敢大意,在阶畔施了礼,“晚辈苏璇,正宫北辰真人之徒,蒙方丈许可,入塔求洗髓经阅,还望老宽行。”
“怎么连别派的毛头小子也能随意入塔,规矩都坏了。”僧人大为不悦,满脸晦气的拂袖,股疾劲的气浪并着声咄喝扑面而来,“去!”
袖劲力非同小可,稍疏神就要被掀落阶,苏璇不退反进,双臂振凝劲而上,迎着气浪踏前,稳稳到了僧人面前三丈处。
僧人咦了声,右手指如千叶分错,苏璇只觉无数手印飞来,虚实缭乱难辨。他立刻合眼,凭耳力分辨来袭,抬手飞快的拆挡。
“飞觞指?有意思,比少林多罗叶指如何?正指法简练有余,精微不足,瞬击尚可,没什么大用。”僧人边喃喃评论,指上半分不歇。“小子年纪轻轻,应对倒老道,竟然闭着眼拆招,有趣有趣,看你能撑多久。”
说话间他手势更快,两人瞬间过了百招,幻如纷影,若有旁人看了必头晕欲呕。苏璇心神凝定,应招拆招,对手再快也丝毫不乱。
“内息劲足,心性也稳。”僧人颇为惊奇,双掌如立刀错,锐劲顿时劈面而来。
苏璇睁开眼,目光瞬时定。
僧人所用分明刀法,却化成掌法使来,既有刀的凌锐,又得掌法之迅捷。苏璇的拳法不算精,翻腕架,僧人夷然不快,“少林的菩提刀法岂粗浅的招式能抗,你若技穷,速速楼,休要再无谓纠缠。”
苏璇本见这人以掌化刀,有意效之试,所以用了招正宫入门必修的两仪剑法,而受他讥讽,激起了锐气,足星挪步移,瞬时踏至僧人身后,也不换招,并指刺。
僧人回身应招,道,“东施效颦,徒增尔。”
苏璇不去理会,边斗边试,以掌代剑将套两仪剑法悉数施展,两仪剑法尽管浅白,胜在端谨严密,守御有度,处风亦不败。
“悟性不错,可惜还差得远,看少林穿擒拿手。”僧人的掌势再度变,翻飞如穿,处处拿筋锁脉,个不留神就要半身受制。
苏璇渐有所悟,也不换招,反复运用两仪剑法防御,气机圆转自如,越来越精熟,封得滴水不漏,僧人本来想看他还有何等能耐,不料翻来翻去全同样的剑法,又屡攻不入,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