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只剩她个人。
诫台是尊方台,台上有碑,刻着正百六十八条门规,专供犯错的弟面壁。位置就在玉虚台畔,教所有弟都见着,取知耻而改,以诫者之意。
空寂的方台堆满了雪,苏璇的修为自然惧寒冷,然而载誉回山到刻,就在众多同门的注目受罚,着实有些丢脸,拂了拂衣襟,认命的跪了去。
诫台上跪的身姿年轻而英挺,承载着无数荣耀的传说。新弟的练习结束,孩们肯散去,双双眼睛围在台边,祟拜又解的张望。旁的其师兄看过,将孩童们喝散,赶回了起居的院,偌大的场变得空空荡荡,唯有飞雪无声的飘落。
同时间,叶也在北辰真人房外跪着。门派最为看重的两名骄灰头土脸,掌教真人罕见的震怒,只因苏璇要收个小胡姬为徒。消息胫而走,因封山而清寂无聊的同门顿时炸开了锅,苏璇在同辈中年龄最小,人缘直错,而声势如日中天,更是引人关注,乎所有弟都在议论。
跪到天将暗,叶来了诫台,“起来,师父让你回去反省。”
苏璇颇为愧疚,“是我好,连累师兄道挨骂。”
叶对此早有预料,“反正也是头遭,从小到大,你的错我是要担半的。”
苏璇忍住笑了,“师父答应了没?”
叶无奈的摇了摇头,“哪有这般容易,本来想带上山再慢慢和师父说,你可好,就掀来,如群老挤在师父面前脚。何况新弟试炼在即,可能为你坏了规矩。”
苏璇也意外,“我接着跪,师兄用管我。”
叶正要再说,个相貌周正,颧骨略的青年走来,俯视着苏璇,语调怪气,“我看你确实该跪跪,免得越来越骄狂妄为。”
场面冷了瞬,师兄弟人谁都没有说话。
青年名叫柳哲,拜在东垣真人门,平日里苏璇见了还要唤声师兄。柳哲在江湖上也有分薄名,直到苏璇,江湖只知正有个苏少侠,再知其,柳哲深为服。日听说苏璇犯错,旁人恤的装作未见,非要过来当面嘲,“连胡姬敢携上山,是是嫌本门名声太好,非要外人笑话,说正大好道门沦为伎娼之所才甘心。”
苏璇忽然道,“师兄——”
叶显然清楚在想什么,传音密道,“别人说句就放弃了?个小丫头往后山藏,消息传,外人哪会得知,放在江湖上才是麻烦。师父心底也有数,就是尚需时间磨,你此刻带她走容易,将来再想她门就难了。”
苏璇听得有理,又跪稳了。
柳哲见苏璇受罚就异常快心,句句连讥带讽,“江湖些没见识的东西捧得的太多,得了些名头就骨头发轻,连自己有斤两都清楚,我看——”
苏璇懒得理,倒想起别的,同样传音道,“请师兄给阿落些吃食,找个暂歇的方,她个人呆了大半天,怕是有些慌了。我先跪夜,明天再去看她。”
叶本想劝止,再想跪求也是全然无用,要显得受了些苦头,才好去跟师父和老开,于是悄声应了,转头打断柳哲,“柳师弟回去歇着吧,诫台冷得慌,我们又比师弟才修了洗髓经,耐得住霜雪,还是回房烤火的好。”
句话说得轻松,柳哲脸骤变,“你说什么?洗髓经是少林的——”
叶的神和悦,语气格外轻快,“洗髓经确实是少林的传之秘,过师弟得澄海方丈青眼,又单人匹马闯过了六合塔的名僧试炼,居然学成了。方才老们在气头上,我也没敢说,如师弟身兼两派绝学,功力又上了层,这真是旁人想也想到的机缘。”
柳哲完全呆住了,张脸惊疑与嫉恨交错,异常彩,叶忍着才没笑来,将拉走了。
苏璇结结实实跪了夜,过也寂寞。
天黑之后断有师兄师姐来给递吃食和氅衣,有的送完东西还肯走,在旁陪着聊江湖秩事,人越聚越多,黑夜比白天还热闹,及至快天明怕老发现,才渐渐的散了。
叶早上来转了圈,见诫台周围雪踩得七零八落,少得折根枝扫去痕迹,刚歇手道童就过来传话,令苏璇必再跪。
苏璇领了阿落回到了从前所居的山巅小院。
这里是镜玄真人息隐之所,普通弟得踏足。苏璇随之学剑,在此住了十余年,见景致宛如从前,碧池凝如春冻,唯独少了池边垂钓的老者,免些许怅然。
苏璇汲起井水取桶巾,挽起袖开始清扫。转头见阿落抱着竹帚来,立时喝止了她。孩童懂厉害,她伤势初愈,骨头尚未完全合,哪能随意劳作,苏璇让她在房坐着,嘱咐了准擅动,这才继续扫尘拭案,整理院。
劳作未歇,小院已来了访客。
来者是位年约六旬的老道,白发冠,神倨傲,还携来了名女孩,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