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底泛过亮光,因为他旧事重提,“你知道我要什么,何夫人——明媒正娶,这世上唯一的何夫人——不是妾室,不是偏房,不是见不得光地收进房里,更不是添置一房外室。”
是,他知道她要什么,可……他还没想给呢!
他们认识几年了?
三年、四年?好像不长,可久得他们已然习惯彼此的存在。
几年前,他以拔贡生的身份进京,被尚书徐乾学、祭酒翁叔元收为门生。然他的秉性实在过于耿直,遇事直言辩正,因而常遭官员或同门的妒忌和中伤。就连他名义上的恩师徐乾学也对他渐生恶感,换作一般门生定是极尽所能地巴结认错,扭转乾坤。
可换了他……
他直接上书徐乾学,要求削去门生名义——他是早对徐乾学巴上踩下的做派感到不满了。
性情使然,从此,六次应考他均被排挤——即便他写得一手的好八股,他仍难以入朝为官,终日以落第学子的身份浪迹京城。
回乡?
他丢不起这个人,那年离乡进京之前,他誓言有朝一日将衣锦还乡。
求个师爷的名分跟随在大人身旁?
那些大官有几个文采如他?他心有不甘。
想来想去,他终决定集自己的八股文成册,借他一代才子的名声,将所写之文印刷成书卖给众学子。一则,他要世人见到其真才实学;二则,京城处处花费,要想保留他的文人风雅,没银子使是万万不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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