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,云绛砂里外都是伤地回了水府,自此卧床不起。水源沂亲自为她请了大夫,并安排了下人照料她。而待她调理至能下床走路,已是大半个月之后。
水源沂心知云绛砂是故意偷懒,却也没有当面拆穿。只在水杏云榭碰见她的时候轻描淡写地说了句:“以后你便是我房里的丫鬟了。”
同样是个云雾未散的清晨,云绛砂正顽皮地追着漫天粉黄色的杏花瓣嬉戏,一听这话不禁微微一愕,停下脚步望向方迈步入园的锦衣公子,“嗳?三少爷不是一向不喜欢收丫鬟的吗?”一面说着一面又笑嘻嘻地迎上前去,贴近了他道:“何况啊,绛砂重伤初愈,定是手脚笨拙得很呢。”
水源沂不以为然地睨了她一眼,哂道:“你以为本少爷真能指望着你做点什么?”
云绛砂立马横眼瞪他,狠狠瞪他,“喂,你别忘了!我可差点为了你而送命!”那一次刻骨铭心的痛,她云绛砂可是一辈子都忘不了!
水源沂微微勾起唇角,而后移开目光,望着满树的杏花闲意地道了一句:“抱歉,我倒真的忘了。”
这一笑果真是云雾清浅,逐水无痕。不等云绛砂张口分辩,却又见他在瞬间敛去笑意正了神色,“她终究是我嫂嫂,我不能动她。不过可以暗中除去她安排在西内林店内的那些爪牙,如今魔教再起无望,她自会怀恨于心。而她第一个想要除掉的人,必定是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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