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嘶——”风的声音灌进耳朵里,像是最醇美的酒酿满满淹没了上来,方才是谁自说自话的声音他再也听不真切……“再来一盘,再来一盘。”梦里出现的那位白须长袍的老者急着要拉他去对弈,这样擅做主张地麻痹了他所有的意识……
太过冗长的梦境让他变得惶恐难安,伸手明明捉住了一方柔滑的锦缎子——却又什么被什么人巧巧地夺了回去?轻“哼”了一声倒像是在与他赌气呢……想要将你瞧个清楚啊,可是眼皮怎么还是这样沉?直至姹紫嫣红的光阴也敛了放纵等不及要从指缝溜走,而后是什么虚无的香气渐飘渐远,再也触摸不及……
梦里的一切都成了娄颜舜华。唯记得睁开眼时,身上已多了一件外袍,蘸着浓郁的药香,以及那个容貌清俊的年轻太医躬身行礼,“微臣见过夙婴太子。”
那件外袍,是毕则礼的。直至十几年后,或者更久的将来——廊台楹栏许会剥落,阔苑朱榭许会凋颜,金镂古镜染了铜绿许也会斑驳不堪——他依旧记得清清楚楚。因为则礼,是第一个在他睡觉时为他披上衣裳的人啊……
啧。犹在梦思的夙婴陡然蹙起了眉。乌针扎的是背上哪一条筋,真的,好痛——还有耳边怎么响起了喧嚣声,紧接着——“彭嗵”一声,房间的门被强劲撞开了,阳光轰轰烈烈地铺满了整个房间,以及站在光影深处那道华绝的影子,竟是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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