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要是拿不到呢？林黛兰真的会死吗？”

“拿不到，拿不到就只继续当沈太太了。倒是你，到现在还在关心林黛兰？”

“你舍不得林黛兰死，又要给你父亲报仇，要廖慎言跌到地狱。你的心太软，心软的人成不了大器。”

宋淑曼知道，她这辈子从没想过要成什大器，她只想平平凡凡过一辈子，倒成了难事了。

在那些个喝醉的不清醒的夜晚里，宋淑曼也曾想，要不然算了，仇也不报了，不留在江宁，去上海也行。

宋淑曼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，难受得很，一路小跑来，扶着门外的树干，要把胃都吐来。

陈念门看她，她破天荒地扶了宋淑曼起来，递了干净手帕给宋淑曼。她抚着宋淑曼的背，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宋淑曼。

两人重新回了屋，陈念还是从前那副冷漠气问她：“不会喝酒还喝？非得把己的身子喝到地底去了才停？”

刀子嘴豆腐心，陈念就是这副模样，宋淑曼一瞬间想起了姐姐，她好久，没有见过她了。

“陈念姐，我问你一个问题吗？”

“要问就问，我想回答就回了。”

“陈念姐，沈家不好吗？为什这想离开沈家啊？”

“沈家有什好的。”

丈夫早逝，她这些年一个人，在无奸不商的地方打拼，受了多不堪入耳的非议，又有多男的在饭局上对她动手动脚。

陈念一个女子撑起沈家，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，倒是给当初沈家那个年幼的弟弟做踏板了。

陈念心有不甘，一直没有将己一手打拼来的事业白白转交给沈家二，如她不想再损耗己寿命般地守着己在沈家的地位了，这些年来，她对沈家问心无愧，只是再不想做沈太了。

“宋淑曼，我当初找你合作，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一个人，都是女子，但我还挺好奇的，你的丈夫也是个厉害角色，你为什不让他帮个忙？”

她的丈夫，季扬青？她知道季扬青聪明，只是她在外这些时日，也没有听到过季扬青的名声啊。

“你顾地想要报仇，倒不如和季扬青开让他帮你，他和廖慎言是我商界年轻有为的黑白双煞呢，他的手段不输廖慎言。”

宋淑曼越听越糊涂，什黑白双煞，季家甚至比不上昌盛时的宋家，季扬青又有多事瞒着她。

宋淑曼想得脑袋晕乎乎的，先前喝的酒好像都要跑到脑袋里去了，宋淑曼对陈念说：“陈念姐，不喝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
她扶着墙走，还没走门，眼前白光一亮，宋淑曼昏倒在地，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。

再醒来，是医院的消毒水味，宋淑曼起了身，听到许青梅的声音。

“别起来别起来，快躺着。”

宋淑曼懵然，许久未见青梅，如一见，青梅仍是印象里的模样，恍惚间，还以为己与青梅还是高中生，大家都为‍‌人​‍‌‎­妻‎‌了。

“青梅，你怎在这？”

许青梅拣起被子给宋淑曼盖好来，又倒了杯温水给她，“秦阿姨叫我来的。”

“我这是……怎了？”

“淑曼，我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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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了之后你也别太难过，孩子总会再有的。”

“孩子？”

第43章 囚禁

“你身体不好，这段时间又酗酒太凶，孩子没保住，秦阿姨没叫季扬青来，她怕他一个大男人不懂怎安慰你，就把我叫来了。”

“淑曼，你别太难过，你还年轻，孩子总会再有的，你现在首要的事情还是要养好身子才是。”

许青梅絮絮叨叨，安慰的话念了一堆，宋淑曼迷迷糊糊的，什也没听进去，她将手掌搭在小腹处，原来，这里曾经有过一个生命啊，来人间一趟，还没感受过，就又匆匆去了。

许青梅担心得要死，宋淑曼不开搭理她，她就以为是宋淑曼想不开。她紧紧握住宋淑曼的手，“淑曼，你还有我。”

宋淑曼这才从发的呆里清醒过来，她己也没料到己会这样平静，她对着许青梅笑了笑，“青梅，我没事。”

“只是，孩子这事，不帮我瞒着季扬青，免得他难过责去了。”

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

季扬青得知宋淑曼在医院的时候立马就赶来了，宋淑曼只告诉他是胃病，不要紧，在医院调养两天就好了。

晚上的时候，宋淑曼让许青梅回家，“我这有季扬青照看着，有什事？你快点回去吧，别让江黎担心。”

许青梅不肯走，“我来的时候跟他说过了，不碍事，季扬青一个大男人懂得什？他照看哪有我照看得细致？”

“青梅，那是我丈夫。”

宋淑曼这一句话把许青梅接来的话都给堵上了，许青梅摇了摇头，“好好好，我回去就是了，你要是有什不舒服得立马跟季扬青讲啊。”

“知道啦，小老太婆。”

“这会会嫌我啰嗦了。”

许青梅走的时候特地到季扬青跟前，“照顾好你太太。”

“师娘放心。”

宋淑曼睡在单人间，病房比床大，空空荡荡没有人，唯一的一丁点月光被窗帘遮得一干二净。宋淑曼夜里睡觉，脑海里不主地播着母亲唱的那首安眠曲。

她睡，又梦到那片火海，除了烈火中央的那个背景，还多了一个婴孩。

她看不清，只听着孩子哭哭啼啼地喊着妈妈妈妈，喊得她心慌。她在梦里才突然意识到，她杀了她的孩子，她血肉相融的孩子。

哭啼声像是一声声的谴责，谴责她作为母亲的无，作为太太的失职，她这一辈子，没做个好爱人、好太太、好姐姐、好女，如，连她己都做不好了。

火焰吞噬了那个背景，吞噬了啼哭的孩子，最后吞噬了她己。她在噩梦里醒来，大汗满头，她坐起身子喘了好一会的气。

她想叫季扬青给她倒杯水喝，张嘴时才发现嗓子哑到不了声，面颊湿润，是哭了，怎心脏也跟着隐隐作痛呢。

她只是不知情，她不是有意的，她没想过会有孩子，但她也没有想过要扼杀一个孩子。此后一连好久，宋淑曼都梦到那个孩子，他在宋淑曼的梦里哭，宋淑曼躲在黑夜里哭。

宋淑曼住了好几天，秦阿姨不肯放她走，她说得多养养，万不要落病根子。宋淑曼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急着去找陈念，彼时，

陈念正坐在她的店铺里悠闲喝着茶，看着心情愉悦得很。

宋淑曼还没完全恢复好，嘴唇发白，看上去病殃殃的，仿佛一秒就要倒了。

陈念放她手中的茶杯，“你院了？”

宋淑曼走到陈念面前跪，吓了陈念一跳，陈念起身去扶她，好心情一扫而去，“好端端的，这是做什？”

“陈念姐，我不想报仇了。”

“不想报仇就不想报仇，你起来好好说话，免得旁人看去还以为我欺负你呢。”

宋淑曼摇摇头，眼泪只一霎便淌了来，这些天她做的噩梦太多，心里亏欠也有对林黛兰一份，她与宋淑曼交好，那己当真心朋友，她不想再害了林黛兰。

“陈念姐，你不放过林黛兰？”

陈念手一撇，又坐回位置上去，任凭宋淑曼跪着去，“林黛兰？你求我放过她，不如去跪着求廖慎言把黄金给我。”

“陈念姐，我没了一个孩子，我不想，再害了黛兰……”

“我什干系？”陈念笑了笑，“那时候答应得那爽快，现在开始我当圣母玛利亚了？是不是接去还要给我念圣经？教我如何做人？”

“陈念姐，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我只是不想日后忏悔一辈子……”

“你也不必在我这当慈悲菩萨，廖慎言午就把那批黄金送来了，天午过后，我然会把药给廖慎言送。”

“以从地上起来了吧？”

宋淑曼点点头，抹了脸上的泪，她在旁边坐着，一坐坐到午，陈念喊她吃饭也不去，她说她就在这里等着，等药给林黛兰送去，她就走。

陈念骂她有病，说她是鬩怔了，精神都不太正常。宋淑曼是有病，每日每夜她都在受煎熬，梦里，她的孩子谴责她，她的母亲对她失望。

她快要疯了，只求最后做一点事，不亏了最后一点良心。

只是宋淑曼绞尽脑汁也没想到，她午会见到的人不止廖慎言，还有他的丈夫，季扬青。

“季扬青？！”

季扬青显然有些慌张，他站在廖慎言旁边，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，“淑曼，你怎院了？医生不是说明天才让你院的吗？”

宋淑曼看了看季扬青身边站着的的廖慎言，“你早就认识？”

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，宋淑曼接着问季扬青，“我天要是没来，你是不是打算骗我一辈子？你廖慎言既然是一伙的，又何必来娶我？你天所作所为为的什？羞辱我吗？”

“季扬青，我到底是你的妻子，还是你的棋子？”

“淑曼，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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